车子前脚开走,徐文轩随后就进了院。
他的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
儿子什么样的人,徐氏自是了解的,随后进了院,却把人叫住了,再三嘱咐这两天好好在家陪陪妻子,莫要再出去了。
徐文轩答应的心不在焉,中午饭毕,就又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身上还带着酒气,眼睛也有点发红,徐氏没等发话,他就已经说话了。
“我要离婚,我要和沈玉婳离婚!”
徐泾川还未回来,徐氏身边只有春姨娘并着嬷嬷丫头,听见儿子这话,徐氏已经连忙上前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将人拖到了花厅里。
“儿子啊,你想什么呢,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若是让你媳妇听见那还得了,你不是生生的伤了她的心。”
春姨娘和丫鬟们已经被李嬷嬷给撵了出去,自然也少不了一顿警告,无非是少爷喝醉了,今这话谁也别当真,更不要说出去。
李嬷嬷眼神锋利,落在一干人等身上,自然是个个点头,表示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春姨娘也表了态,说自己不是那多嘴的人。
李嬷嬷将人赶出了院子,自己却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徐文轩心里憋屈,靠在母亲的怀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娘,你和爹好好说说,让我和沈玉婳分开了吧,我和林小姐情投意合,如果我不能和那个女人断干净了,林小姐是不会嫁进来的。”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林小姐告诉他,这些日子,林家已经陆续有人上门提亲了,在这样下去,不等他把沈玉婳休了,林小姐就已经嫁为他人妇了。
徐文轩的事情还是传到了玉婳的耳朵里。
不是她派人刻意去打听,而是有人千方百计想让她知道。
春姨娘虽然在徐家地位尴尬,但是,手腕还是有点的,玉婳对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去查她背后究竟绕了多大的一个弯子,比起春姨娘来,她更关心的是徐文轩所谓的真爱。
难怪徐文轩这几天一直歇在书房里,原来是为这。
玉婳抿着唇,看着手中绣了一半的粉色芙蓉花,蹙着眉头在想着徐家父母对这件事的态度。
真的要离婚,先不说以后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单单双方长辈,就不会同意的,这一关,定是难过。、
只是徐文轩如此让人寒心,这日子就已经过不下去了。
唤了一声红袖。
让准备纸笔,玉婳要写信。
给她二哥,沈玉端。
两位哥哥一向是最疼她的,玉婳至今还记得,当初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给她裹了小脚,却是二哥给解开的,理由只有两个,一是见不得她疼,二是本来这些就已经是陈规陋习,早就应该废黜的。
那时候,二哥只是刚进洋学堂念书。
一封信几张纸写得不是很快,她虽然也会用钢笔,可是,还是习惯用
毛笔写字,蝇头小楷,娟秀清丽,一如她的人。
封号火漆,将信交给红袖,让她亲自去寄。
红袖是个贴心的,不问缘由,只想着把事情办好,郑重的点了头,做了保证,一定会亲自将信寄出去。
眼看着红袖除了玉笙居的院门。玉婳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
徐文轩已经进了政府任职,不知道离婚的事情能不能等到他站稳脚跟。
离婚的事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邀请。沈玉臣发来的,邀请她们夫妻俩赴个约会,是答谢凤九檀的救命之恩的。
沈玉臣纵是对这个妹夫百般不喜,却还是要为他图谋一番,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妹妹。
徐文轩进政府任职,是他给办的,又把他一一引荐给众同僚,打了招呼,自是再无人为难他。多方照应一些。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看徐文轩自己的能力。
凤九璮现在不过和徐文轩一般大的年纪,已经做了警察厅的厅长,再加上能力手腕都在那摆着,以后前途自是不可小觑。
就算是不为救命之恩,这人也是要结交的。虽然沈玉臣已经意识到对这个妹夫看走了眼,他还是希望他能多结交一些好友,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