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妤躺在床上没多大会儿,元徵就带着陆院正急匆匆地赶回来了。他一进门就让陆院正赶紧给盛华妤把脉,然后他自己就一脸紧张地问道:“是肚子不舒服吗?还是哪里疼?”
一旁正在给盛华妤把脉的陆院正,还从来没有见过元徵这幅慌张的模样,心想:外面传言这雍亲王独宠盛侧妃一事,倒还真是事无虚言。
盛华妤瞧着元徵紧张地样子,她边抚着胸口边说道:“就是觉得胸口闷,其它的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担心了。”
元徵却不这样认为,这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胸口闷了呢?!一定是今天被那三个地痞给气到了!不过在回来之前,他就让高凌去了京兆尹那,还带了句话给京兆尹,务必要他查出这三人的幕后指使之人!他可不相信没人撑腰,三个地痞就敢闹到雍亲王府门前!当然这些事他不打算给盛华妤说,她现在可不能再操心了。
看着元徵沉着一张脸,盛华妤就摇了摇他的手臂,又说道:“我真没事的。”
元徵这才缓和了一些,他又替盛华妤掖了掖被角,才问陆院正,“怎么样了?侧妃她身子无碍吧?”
陆院正便收回了手,然后低着头回道:“侧妃身子并无大碍,可能刚才是因为突然的怒气,这才引发了呕吐。微臣马上就开一副凝神静气的药,侧妃今天喝上一副,明天应该就无事了。”
见盛华妤不是动了胎气,元徵也放下了心。等陆院正开好了方子后,他就让留春立刻去厨房煎药。
见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陆院正就打算告辞了,他对元徵躬了躬身,“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元徵点了点头,就让夏微送他出去了。
等陆院正走后,元徵便将手伸进了被子里,然后摸上了盛华妤的小腹。
“你知道我刚才在宫里听金宝说你被气吐了,我那时有多担心吗?”当时他是急得在九曲回廊上跑了起来,也顾不得沿路宫人们惊讶的眼光了。
盛华妤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她当时只想着自己解决了这件事,免得闹到了盛国公府,又让郑洳清生一顿气。哪知道她就吐了呢!
她便将手也伸了下去,放在了元徵的手上,然后讨好地说道:“下次我不会这样了,一定会以孩子为重的,好不好?”
元徵现在哪敢怪她,他是连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的,更何况她都认错了。
“那以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让人先通知我,凡事都有我来解决,你无需操心的,知道吗?”
盛华妤见元徵没有怪她,她便微微嘟起了嘴,“知道啦,管家公。”
看着盛华妤调皮的样子,元徵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就调皮吧。”
之后,元徵又陪着盛华妤用了午膳,等她午休睡着后,他才起身去了书房。
……
可没想到第二天早朝时,御使却参了盛国公一本,说他教子无方!有辱门庭!
都知道御使就是靠一张嘴吃饭的,没事就说这说那,生怕皇帝认为他们吃闲饭一样。这段时日以来,长安城国泰民安,他们正愁没本可奏呢,这盛启銘就撞到枪口上来了。
此时,金銮殿上,左御使慷慨陈词道:“皇上啊!这盛国公的嫡次子盛启銘平日就游手好闲,留恋烟花之地。上次不仅将一名青楼女子接进国公府提了姨娘,这次更过份,竟然嗜赌!还借下高利钱,最后闹到了雍亲王府门上!这一来,长安城的老百姓会如何看待雍亲王!皇家又是为什么会让这样人家的女儿进了门!皇上啊!这简直是皇室的奇耻大辱啊!”
左御使的这番“谏言”,听得盛国公和元徵的脸都要黑出了水!元徵当即驳斥道:“还忘左御使慎言!本王的侧妃心地善良,温和可人,且她还为大晋子民做了那么多善事。你可别乱污了好人!再让本王听到你的那番恶毒言论,本王必不饶你!”
一听这话,左御使就打了个哆嗦。但是千古留芳的好御使的必备条件是什么?那就是要不怕死,轻则长跪不起,重则抬着棺材以死进谏!
左御使抖了抖身上的胆儿,随即悲呼道:“微臣既为御使,便早已将人头放在了项上,此生只求匡正社稷,谏一切该谏之事,誓死不屈!”
此时,元徵简直都想将这个不明是非、沽名钓誉的左御使一脚给踹了。
而庄国公站在第一排,低着头,发出了无声的冷笑。有个这样子的一个父亲,盛华妤这辈子都别想走上最高处!
盛国公心下虽恼,可盛启銘确是不争气,现在还连累了他甚至是已经出嫁的盛华妤!这个混账,看他回去怎么收拾他!
这时,傅行简却站出来说道:“望左御使慎言,这盛侧妃为大晋子民做的事,我不信你没有所闻。她建灌溉渠、种大棚菜、提出杂、交水稻,甚至是后来的炸药,这一切的一切,为大晋朝老百姓提供了多大的好处,就包括左御使你,你敢说没有受惠于盛侧妃吗?所以,请你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父之过,不祸及子女。盛侧妃是个好的,我相信其他在殿上的同僚没有谁会质疑她的人品与智慧。”
傅行简这话一出,接着陆续就有人站出来替盛华妤说话,毕竟盛华妤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她的炸药,这时说不定边关早已经被赵军所破,他们现在哪还能吃顿安心饭呢!唉,只能说这盛华妤命不好,摊上个这样子不着调的父亲。
左御使一见众人都开始替盛华妤说话,他心知大势已去,便也不再辩驳。只躬了躬身就退到了一边,反正今天他都露脸了,而且盛国公被他骂得哑口无言,这也就够了。
一番争论结束后,昭定帝就疲惫地摆了摆手,“盛国公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