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阳毫无嫉妒的样子,多半也是装做。不过如今情事刚过,不宜说这些令人扫兴的话题。乔玄冰便道:「你歇一歇吧。」
燕青阳神色疲倦至极,却是扶着床要下来。
「怎么?要去哪里?」乔玄冰有些疑惑。
「去擦一擦身子,若是留在里面,有些不妥。」他有些羞涩,却还是回答道。
「什么不妥?」乔玄冰没想到还有这些讲究,十分诧异。
「太多了,流出来会脏了衫裤。若是出血了,还能顺带敷些药。」
乔玄冰登时呆住,看他还要再动,按住他的手,有些心慌意乱:「你别动,要热水是么?我去让人烧。」
燕青阳有些犹豫,但似乎是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并没有再动,只是点了点头。
乔玄冰心情复杂的出门而去。
还说要安心和他做一对夫妻,现在连儿子都这么大了,许多事情却还不明白。
他到厨房让火工烧了水,等得很是不耐,想先行回房,让人随后送去,又担心燕青阳甚是害羞,定是不愿被人看到。
好不容易烧好水,回到房中,推开房门,却见房中没了燕青阳的身影。
他只道燕青阳定然又去看孩子去了,便朝着孩子的房间而去。
他一直没把乔烈放在心上,如今看来,乔烈是注定要夹在他和燕青阳中间了,恐怕还要夹一辈子,心里登时有些莫名的不悦。
待他去到乔烈房中时,乔烈吵闹着要寻爹爹,他才知道,燕青阳并没有前来这里。
他蓦地感到有些不妙,首先想到的是江湖上仇家来寻,将燕青阳带走,不由后悔怎地没多带些人手。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公开燕青阳的身分,不想下属知道他有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妻。
慌乱之时,一个和尚匆匆前来,对他合十行礼,他心里正是暴躁之时,正想将人推开,却听这和尚说道:「乔施主,燕施主已经走了。走之前让贫僧对施主说一声抱歉。」
乔玄冰浑身僵直了许久,才意识到是燕青阳主动离开的。这怎么可能?
他对燕青阳已经够好的了,燕青阳怎么还会想走?
以前还在乔家时,他或许对他不够尊重爱惜,但现在他都愿意改了,甚至想要长相厮守,为什么燕青阳还嫌不够?
乔玄冰咬牙切齿地道:「他就说了抱歉,什么也没说?」
那和尚本不想站出来,若不是看到乔玄冰满脸怒容,唯恐他又暴起伤人,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与他说话。此时忙道:「他还说了,说、说和公子你有缘无分,从今以后,望你多加珍重。」
珍重?
每次都是不辞而别,还说什么珍重?
上次还好些,好歹有一封书信,这回竟连书信也不留了。
乔玄冰心下震怒至极,却是不知何处去寻。上次燕青阳与薛不二同行,这次难道又与薛不二……
他想到此处,登时再也忍不住,即刻便要下山,却听乔烈在一旁哇哇大哭,他更是不耐:「闭嘴,想要我再点你的哑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