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洲剧烈的呼吸着,饥饿的身体剧烈的情绪下有些发晕。
“呸,舍得出来了啊。”那个中年人一巴掌拨开了嘚瑟的小孩,呸了一口,戏谑地说道,然后狠狠地摸了摸那个小孩的头,说道,“行,小子不错,回去给你个大鸡腿!”
“呵呵呵,大哥随便给点就好,能帮上大哥的忙,小的才是最高兴的。”小孩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
“呵呵,怎么,还不过来!还得老子过去请啊!”那个中年人呵呵地笑了两声,推开了小孩,对着马洲喝道。
“大。。大哥,大家都是求条活路的,大哥行行好,放小弟一马。。”马洲感觉眼前有些飘忽,努力睁着眼睛说道。
“嘿嘿,每一个人都这么说,那队伍不就不好带了,是吧,来,过来,三棒杀威棒,没死这事算完了。”中年人冷冷笑了,说道。
“那就是不给活路了?”马洲牙齿有些发颤,舔了一下嘴唇,说道。
“呵呵,怎么,给了你机会,你要学会把握。”中年人轻蔑地说道。
“呜呜呜~”老黄从背后探出了头,呲牙咧嘴地发出威胁声。
“哟,今儿运气不错啊!开荤了!”中年人非但没有被老黄吓到,反而开心地说道。
马洲紧紧地咬着牙齿,脑子有些昏沉,眼前的东西似乎总是在飘动着,一会儿似乎有一个小黑人,在说不要顶嘴,不要反抗,他们打累了就不打了,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又像是那片在黑暗中浮动的光斑,在说那样活着多累,多累啊,最后都是要死,为什么要跪着死?
马洲松开了握着背包的手,轻轻把背包放在地上,似乎找到了答案,轻声说道:“老黄,快走,他们要吃你,你快走!”说着做出一副要搏命的样子。
“哈哈哈!”对面的中年人看着这个瘦小的,像是还未发育的小屁孩做出了一副你死我活的壮烈姿态,似乎看见什么好玩的玩笑似的笑了起来。
老黄看了看地上的背包,里面是它的幼崽,又看了看马洲,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他身旁,俯下身子,冷冷地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不在意地把火把丢给身旁的小孩,然后掰了掰拳头,大步地朝着马洲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啊!”马洲大叫了一声为自己鼓气,冲了上去,但是果断地被一脚踢了回来。
“汪汪!”大黄看见马洲受伤,也怒叫地冲了上去,不过可惜的是那个中年人的裤子很厚,丝毫不在意老黄的牙齿,任凭它咬了上来,然后一脚踢开。
马洲咬着牙,挣扎着起身,再次地冲了上去。
像什么?像是在演唐吉可德?马洲的思维似乎在不断地向上飘着。突然地想起了以前有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来过好多次孤儿院,给他们读故事,她特别喜欢唐吉可德这个故事,总是喜欢说着听不懂的,什么关于理想的故事。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自己这样的故事呢?
马洲再次挣扎地要起来。来来回回的,那个中年人似乎都有些累了,老黄已经快不行了,躺在地上,虚弱地看着背包,在看着马洲,眼睛里似乎带着一种请求。
马洲在挣扎了一下,努力地站了起来。有些摇晃,却还是站了起来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老老黄走的时候,马洲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但是老黄要走了,自己却又哭的像一个傻、逼。咧了咧嘴,做了一个难看的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妈、的,老子这辈子眼泪都喂了狗了。”
“啊啊啊!”马洲再次地,发出几乎绝望的怒喝,冲了上去,“去、你、妈、的过家家!去、你、妈、的木头人!去!你!妈!的人!”
毫无意外地再次被踢飞了。中年人喘着气,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问道:“你t、m发什么疯?就这么想死?”
“啊啊啊!你不要再打洲哥哥了!”身后的黑暗里突然间跳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颤抖地生出双手,把马洲护在身后。
中年人眼睛似乎一下子亮了起来,用手抓着李婵的脸蛋,狠狠地抓了起来,无视了她的反抗,对着火光照了照,笑着说道:“哟,眼光不错嘛!刚好,老子t、m想爽爽,都还不知道挑那个呢,你帮老子挑好了!”
“大哥,大哥,那个。。”旁边的小孩突然间出声了,走近了点儿,哀求道,“大哥,我,我不要鸡腿了,你别欺负小婵好不好,我不要鸡腿了。”
“去、你、妈、的,一边凉快着,老子爽爽关你鸡腿屁事!”中年人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小孩,在李婵的尖叫声中扯开了李婵的衣服。
马洲虚弱地挣扎了两下,心中大叫着,起来,起来,站起来啊,但是身体却告诉他不行了,已经不行了。
终于要结束了吗?
马洲思维仿佛是飘在空中,像是旁人一般,看着地上挣扎的人,站着的兽,举着火把的草,缓慢又奇怪地演着一出悲喜剧。
然后突然间,旁边的玻璃一片片地裂开,碎开的玻璃在空中打着转,在火光的照耀下恍惚如同星辰,在星辰中,走出了一个身躯有些畸形,脸色平淡的人。他看了眼地上的人,再看了眼人立的兽和被他抓着,撕开了衣服的小狐狸,随意地走了过来,带起了一片片星光,挥手断开了中年人的手,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似乎有所感觉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无喜无悲,恍若战神一般的一眼。
这就是,神吗?
马洲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