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不忍老板这么煎熬着,凉夏也舍不得。奕轻城整个人处于疲劳的顶端,再累下去就快撑不住了。
“还有,奕长治醒了。”罗峰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绝对没完!”奕轻城脸色顿时阴沉肃穆,看着小丫头有些畏缩的神色,男人缓和了语气,“不碍事,你别多想,重要的是静下心来安心养伤。”
大掌抚上那比他手掌还要小上一圈的脸,“好好休息,别怕。”
因为奕****出面的关系,孟春语几次想找凉夏的麻烦都没能得手。
她岂会不知儿子什么脾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儿子险些命丧黄泉,她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等到奕长治可以下床走动了,她找了机会问到那天的情况。临了她想了想,帮着儿子编好一番说辞。不管怎么说吧,儿子受伤是事实,这次正好找机会羞辱下佟蔻芝,打击下她的气焰。
“其实我后来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动手了,原先吧也想教训多多那丫头,可还是能控制得住。
后来喝了醒酒茶,一跑就觉得不对劲了,整个人都打了兴奋剂一样,怎么都收不住。”
孟春语正在切苹果,听儿子这么一说刀子都掉在地上。她大惊失色,急忙问道:“醒酒茶?哪来的醒酒茶?”
“佣人做的啊。我那天应酬多喝了,醒酒茶是全部喝光的。”
“哪个佣人端的?”
奕长治哭丧着脸,“我哪还记得那么多啊,家里佣人长的都一个样子。”
孟春语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来回踱了几步,表情阴晴不定。最后站到窗前,深沉的开口:“回去后老爷问起来,就按我们今天说好的全部说出来。千万,千万不可以再出岔子。”
奕家庄园。
佣人们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凉夏和奕长治都出院了,除了远在意大利的奕柔柔,该来的都来了。
两人分别把那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奕长治一口咬定凉夏是蓄意为之,故意想弄死自己。他否认了妄图不轨的事实,将脏水全部泼到她身上。
凉夏之前已经和奕轻城说了一遍,加上她也猜到了孟氏母子的戏码,所以并没有过多的生气。对于奕长治的无耻行径,她已经不想再去争辩什么了。
只要奕轻城相信她,就够了。
气氛陷入僵局,奕****精明的双眼打量着每一个人,烟斗上烟雾缭绕,让他的神色扑朔迷离起来。
罗峰告诉奕轻城,端醒酒茶的小女佣是杨婶远房的亲戚,在出事的第二天就辞工回老家了。他派人去找过,小女佣压根没回去。
搁置醒酒茶的杯子也找不到了,那个小女佣在奕家工作了两年,平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不过其他佣人都说,她最近手头很宽裕,买了不少的东西,打扮也入时了。就连辞工,也说是回家相亲。
“爸,长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是真等到出了大事,后悔就来不及了。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新账老账一起算。
多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不能再姑息养奸。”
奕桐赫率先表态,佟蔻芝巴不得给孟春语找点麻烦呢,也破天荒的表示附和。
“是啊,长治的为人,奕家上下谁不知道啊。对自己的侄女儿下手,也是人干的事情,哼,家门不幸。”
“嫂子你这话说的,我再不济也没有背叛家庭不是。大哥和你结婚这么多年,外面的女人就没消停过,传出的丑闻就比我少啊。咱五十步笑百步,都差不多啊。”
奕长治冷笑着回嘴,孟春语要紧瞪他一眼,“不要胡说,老爷心中有数,他会主持公道的。”
佟蔻芝又羞又怒,碍于奕****在场不好发作,涨红了脸对着奕桐赫撇撇嘴。
“老爷,长治命悬一线,奕家差点就断后了。就算是多多对他有误会,也不能下狠手,吵架就算了,怎么能真的动手。
要不是祖宗保佑,咱们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长治是我的命,我不易啊。”
奕****神色缓和了下来,他老来得子有了奕长治,取名字的时候就寓意深刻,长治,明眼人都看得出对这个儿子期望有多高。
可惜父母越是期望高,子女越不成器。奕长治非但没有成为奕家的骄傲,还屡屡犯错,而奕桐赫也是挑不起大梁,所以才有了奕轻城回国的机会。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儿子的品性,但奕家在菁城有头有脸,传出这样的丑闻,长治以后就没法立足了。原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希望长治能幡然悔悟。
如今看来,奕桐赫倒是说对了,姑息养奸。就是他的纵容,才会一再地发生丑事。
“老爷,无论如何多多和长治,绝不能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多多不能再住奕家,她去日本这些年咱们不是生活的很好吗?
她回国才几个月,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不然让多多再去日本吧,眼不见为好,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