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得起紫檀雕刻的基本都是大师,雕的还是能镇宅的罗汉,这可是顶好的东西啊!”
王敏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洛鲤从房间里拿出来的紫檀罗汉根雕,要不是它尺寸稍微小了点,只有男人一个巴掌大,她都想厚着脸皮掏钱收下了。李晓慧腼腆地笑笑,“王姐你见多识广,不过是一个紫檀的小物件,哪儿入得了你的眼?”
“不过根雕里藏的东西,给小宝戴倒是正合适。”
王敏惊讶地抬眼看她,“根雕里还藏着东西?在哪儿呢?”
李晓慧抿唇轻笑,打趣道:“那就要考考王姐的眼力了。”
王敏笑瞪她一眼,还真来了兴致,拉着儿子一起在罗汉根雕上找机关。六七岁的小孩正是没个定性的时候,翻来翻去地看了一会儿就没耐性了。嘴里嘟囔着“不好玩”,小宝抓着罗汉根雕的下衣摆处用力晃了晃。也不知道按到了哪里,只听“咔擦”一声,罗汉竟然从中间整个断开,上半截直接晃飞了出去!王敏吓得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接住罗汉的上半身,才轻轻在小宝屁股上拍了两下。“你个小调皮鬼,干妈的东西差点都要被你弄坏了!”
李晓慧轻笑道:“没坏没坏,是小宝跟罗汉里的东西有缘分呢。”
王敏目光落到小宝抱在手里的下半截根雕上,就见“断口”处,一块品相极佳的羊脂观音玉佩嵌在其间。“竟然是白衣观音像!”
王敏惊喜的声音都微微拔尖,抢过根雕倒扣着往下倒了倒,那观音玉佩却纹丝不动。李晓慧任由她又拍又抠地折腾,只温柔地捏捏小宝软软的脸颊。“白衣观音像密号为离垢、离苦金刚,系令一切苦恼消除,转不吉为吉祥的菩萨。”
“小宝之前险遭大难,虽然死劫应该是过去了,但戴一尊白衣观音护身,祈求今后逢凶化吉、诸事顺遂,总归是更安心些。”
王敏信佛,听李晓慧对菩萨像也这般了解,一下子把她引为知己!“可不是吗!”
王敏一边不顾形象地抠玉佩,一边抱怨道:“小宝出事之后,我一直心里不安,想带他去庙里拜拜。但这边穷乡僻壤的,根本没什么灵验的寺庙。”
“小宝他爹现在又是忙政绩的关键时刻,要不我早带着小宝去白马寺、灵隐寺请护身符了!”
李晓慧含笑,指了指她正在较劲的根雕和玉佩,“看根雕的包浆,年份应该不短。”
“都说佛肚中藏宝,这玉佩在罗汉腹中不知多少岁月,必然占尽了香火愿力,就是名寺开光的法器,也不见得能比得上它。”
“王姐你刚才摆弄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机关,小宝却随便晃晃就打开了,可见他跟观音玉佩是注定的缘分,又何须舍近求远?”
王敏赞同的连连点头,又泄气地苦笑道:“可这嵌得也太紧了,里边儿好像用胶水沾过,怎么才能把玉佩完好无损的取出来?”
李晓慧从容地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过来,让王敏把根雕放在地上,然后把热水顺着玉佩内嵌的缝隙缓缓浇烫。热水倒尽后没一会儿,玉佩像是被什么东西顶出来一样,轻轻一抠就剥离了出来。用细棉软布仔细把玉佩擦拭干净,李晓慧把玉佩举起来对着光,“王姐快看。”
玉料本身油润细腻的光泽,加上寥寥几刀却尽显观音慈悲相的雕工,就算不懂玉的人看了,也知道是件好宝贝。把玉佩递给目光炙热的王敏,李晓慧才笑道:“古人藏这玉佩是下了功夫的,里边儿涂了一层上好的鱼胶,既能把玉佩牢牢固定在罗汉腹中,又不会让玉佩沾染上杂色。”
“需要取出时,只用一杯热水,就能重新将鱼胶软化,不伤玉佩分毫。”
说完,李晓慧从兜里摸出一根用金刚结编好的红绳,拿过玉佩用红绳穿好,再轻轻挂到小宝脖子上。小宝新奇地捏着观音像看看,朝李晓慧甜甜一笑,“玉佩好好看,小宝喜欢,谢谢干妈~”生在有权又有钱的家庭,小宝虽然岁数不大,但什么东西好,他可是门清!小宝大大方方地收了玉佩,倒是王敏不好意思了。“晓慧,你现在本来也没多少傍身钱,家里又不帮衬,我怎么能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合适!”
李晓慧嗔怪道:“小宝叫我一声干妈,给他个玉佩算得了什么?”
“再说你和姐夫帮了我那么多,要不是你们,我在这劳改农场里怕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脸上浮现一抹哀色,李晓慧又道:“我没旁的本事,只是从小出于爱好,对古董字画稍微知道一些。”
“可能因为肚子里怀着孩子,运气好些,最近接连淘到了几件真东西。但要不是王姐你帮我寻下家,我淘再多东西又有什么用?”
说着,李晓慧指了指还断成两截的根雕,眨眼道:“虽然罗汉腹中宝已经被咱们取走了,但根雕好歹是紫檀的,就拜托王姐帮我找买家了。”
平白得了件“佛宝”,王敏哪儿好意思只帮她卖根雕啊,直接大包大揽道:“晓慧你眼力好,肯定能淘到更多宝贝。”
“多攒攒,攒够一二十件的,我直接帮你办个私人的小型拍卖会!”
李晓慧心中激动,面上却只是露出淡淡感激之色,“那就借王姐吉言了。”
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让王敏对她更欣赏了些,又主动道:“你救小宝是见义勇为,在农场表现又好,只要再有重大立功表现,直接减刑释放也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你继父那边。。。。。。”李晓慧轻叹一声,摸着肚子摇摇头,“继姐诬陷我的时候,还给我扣了顶搞破鞋的大帽子,现在出狱了我只能回家,到时候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都两说。”
“还是再等等吧,等孩子出生了,长开了,能看得出模样像谁了,我才能求得夫家的庇护。”
王敏怜惜地拍拍她,再不多说什么,只让她想出狱的时候提前跟自己说一声就行。送走王敏和小宝后,李晓慧光明正大地出了劳改农场,走到附近不过二十来户人的村子里,敲开村尾那座小院的门。“你可算来了,那块酸洗泡蜡的假古玉,王敏没看出问题吧?根雕有买主了吗?”
门一打开,李晓慧就被高大俊美的男人热切地抱进怀里。拿捏着架子轻哼一声,李晓慧随意道:“我把玉佩送出去的时候,王敏都恨不得把我当亲妹妹了,区区一块根雕还能卖不出去?”
把王敏要给她开私人小型拍卖会的事儿一说,男人狂喜地一边搂着她亲,一边亲昵地摸上她鼓起的肚皮。“我儿子最近乖不乖,晚上还踢你吗?”
李晓慧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白景,我都说八百遍了,肚子里是不是你的种还两说呢,别急着当爹。”
白景已经急躁地啃吻到她胸前,闻言痞笑一声,“我一天睡你三四次,他三五天才碰你一次,儿子不是我的,还能是他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