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食指指腹不知不觉蹭过柔软的下唇瓣,夏初槿有些羞赧,她扭头便看见了卧室角落茶几旁边的那只挂衣架。
挂着件长款的黑影,静止在那,却叫她莫名心悸,那是昨晚景傲的大衣。
雨下得有些凶,她倒是随身带了把伞,景傲没带,只好共撑一把去找景傲的车。
还没踏出步子,景傲便拽住了她。
那人当真醉了,胡乱扯下自己身上的大衣便要往她身上披,“穿上。”
“你做什么?”奶茶色的大衣上还零星几颗水珠,夏初槿好笑。
“下雨呢。”景傲蹙眉。
冬末春初的交替时节,天气说冷也冷,说不冷也不冷,毛衣外罩一件大衣刚刚好的程度,她俩也刚好都是这么搭配的。
景傲此举,却是损己也不利人。
“我不冷啊。”夏初槿知道这人喝昏了,耐着性子同她解释,“你这样只穿毛衣才会冷,太单薄,还透风。”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像在教导学生,还不是她平日接触的高中层级,而是幼稚园层级的。
阴冷逼仄的暗巷里,景傲果然缩了缩身子,可是态度却很坚持,抓着那件大衣非不肯再穿上,“小夏老师不要总在我面前这么坚强,可以依赖我,可以让我照顾你的。”
嘴里还嘟囔了一遍,“在下雨啊。”
夏初槿不跟醉鬼计较,计较也计较不出个道理,只怕耽搁久了,景傲更容易感冒,“好了,好了,我穿就是。”
她任由景傲替她披上大衣,臃肿着一身,一手撑起伞,一手抓住景傲已经有些冰冷的手,领着人去找车。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
泥水也跟着溅落到裤腿,她这样走过无数次,在学校,在外面。
可这是第一次以这样暧昧的身份,领了个女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黑夜里,雨滴声遮住了大半的声响,只是近在咫尺的还能听得见。
景傲嘟囔了一句,“可以依赖我的”
怎么还在说这个?夏初槿不由好笑,微醺的景医生有点儿像小孩子,讲不听的倔强。
可她笑了两秒却又笑不出来了。
“以前的女朋友,也都是我来照顾的”景傲比她高个三公分,伞骨几乎打在她头顶,因为有些晕,所以认真地盯着路面看路,伞骨打下的阴影覆盖在她垂着的眉眼,“伞也该我来撑的”
“”
夏初槿不是个小气的女人,不过刚刚跟自己接过吻的人就自己在面前提前女友,再大气的人恐怕也很难笑得出来吧。
景傲的话零散,没什么逻辑,她却听着听着抓住了其中的丝缕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