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友说,确实不见了踪影。”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俱都目光闪烁,下意识的将头低垂了下去。
“我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假话欺瞒大人的。”
就算郑河喜欢看戏名声在外,临来万安县前将戏班子托付给了徐雅臣——“姓徐的好酒好肉照顾着也就算了,还要拨小厮侍候——”
“什么缘由?”张传世不信。
这件事情徐雅臣也觉得古怪得很。
郑河临走之前,叮嘱过徐雅臣:红泉戏班是赵福生看重的人,要他好好照顾,不要疏漏。
“红泉戏班是挺有名的,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戏班子而已。”
“没有、没有,哪敢如此啊——”
“我来替你追问,这老头儿说话癫三倒四,一听就没有章法,什么人会拨小厮侍候戏班子的人——”
“我看分明是你这老小子与徐雅臣勾结,想欺瞒大人——”
“等等!”
他的话令得于维德更加不安了。
事实上郑河在宝知县的时候就重视戏班,他临往万安县时,因戏班子人多,戏班中行头也不少,与他同行不大方便,才特意将他们留给徐家,让他们一道作伴来万安县。
“是真的!”于维德大声的道。
他左侧肩膀往下一压,整个人如同泥鳅一般躲过了赵福生的抓拿。
张传世呆愣原地,赵福生狠狠踹他两脚,他不敢躲避,硬抗之后被踹倒在地,还装模作样哀哀的惨叫了两声。
庞知县心中如猫抓一般,还在想于维德所说的事儿: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也赵福生也相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位大人喜好办案,关心万安县民生,还极少听闻关于她私德方面的消息……
这老知县正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范无救这莽子说道:
“哦,原来是那小子——”
他正说话时,外间安顿好了郭威的范必死正好进来:
“什么那小子?”
范必死隐约觉得大堂内气氛怪异。
庞知县等人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张传世这老东西瘫坐在地上,手揉着大腿,嘴里倒吸凉气。
赵福生表情难看,自己的弟弟像是没有察觉,见他进来时还有些高兴:
“哥,你记得吗?上次在宝知县时,郑河为了庆贺大人收服门神,专门拉了红泉戏班在船上唱戏,当时有个眉清目秀的小生,就陪坐在大人身边,替大人斟茶倒水的,他叫什么来着?”
“柳山——”
范必死下意识的道。
说完之后,大堂之内死一般的静寂。
他顿时就明白此时堂内气氛古怪的原因,恨不能当场调头倒退出去。
“……大人,郭威安顿好了。”
好在范必死非同一般,此时心中虽说忐忑,却强装镇定,旁若无人的将话题转开缓解自己的尴尬,末了又道: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提起红泉戏班?当时大人问了戏班子的事,莫非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这样一说,本来正绞尽脑汁想脱身之法的张传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对对对,大人英明。”
“滚!”赵福生踢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