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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文工团那些造反派，&rdo;爸爸望望女儿，&ldo;像土匪一样，把他不当人整。&rdo;

&ldo;那个小赵参加了没有？&rdo;妈妈问。

&ldo;参加了！&rdo;

湘湘听着，故意不动声色。

彭其端起碗扒了一口饭，又夹了一点辣椒，放下碗筷说：&ldo;今天这个会尽是出鬼，临散会了，警卫连有个战士又喊错一句口号。&rdo;

&ldo;听人讲，地方上也常有这样的事，喊错口号挨斗的，个个单位都有。有些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rdo;许淑宜近乎自言自语地说。

&ldo;什么有意无心！&rdo;女儿发表议论，&ldo;都是精神太紧张了，本来想表现自己积极，热劲儿一来就脑筋不清醒，想做好事办了坏事。所以我根本不到学校去，免得喊错了口号挨斗。&rdo;爸爸和妈妈都未就女儿的高论发表评论，埋头吃了一阵饭。彭其忽然想起，对女儿说：

&ldo;你吃完了吗？&rdo;

&ldo;嗯。&rdo;她点点头。

&ldo;你拿个大碗盛一碗饭，腾出一个菜盘来把各种菜都夹一点，多夹点我这个，&rdo;指沤红辣椒炒腊肉，&ldo;送到警卫班去，给那个喊错了口号的小伙子。&rdo;

湘湘应一声开始动作。

&ldo;要多盛一点饭，年轻人，能吃，四十五斤的标准。&rdo;

湘湘端着饭菜出门时，回头问：

&ldo;他在哪里？&rdo;

&ldo;你去问警卫班长，他晓得。&rdo;

湘湘走了，许淑宜就此事问彭其：

&ldo;你把他带到这里来了？&rdo;

&ldo;我不把他带来，你晓得他们连里会拿他怎么搞？老老实实一个孩子。&rdo;

湘湘去不多久，把饭莱端回来说：&ldo;他不吃，在那里哭呢！我说服不了他。&rdo;

许妈妈说：&ldo;你这个大司令员，样子吓死人，他知道你要拿他怎么处理？&rdo;

&ldo;我还打他了。&rdo;司令员心有内疚地说。

&ldo;你怎么打人呢？&rdo;

&ldo;唉！你不晓得，你不晓得。&rdo;

他的晚餐就这么算吃完了，起身到盥洗室洗了脸，重新走回办公室，在藤睡椅上躺着。

&ldo;我还打他了，&rdo;他心里继续在想，&ldo;不打他又怎么行呢？我不光打了他，我还命令法院院长把胡连生关起来了。不知道他们把他关在哪里？有人给他饭吃吗？他会吃饭吗？&rdo;

警卫员给他泡了一杯毛尖茶，他让他放在茶几上没有去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