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没立即说话,王澍转过脸看她,她笑了下:“我还记得从前那些人对我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日子,我对自己发过誓,这辈子再不会落到这个境地。晋王虽然厚道,但并不养无用之人,如今这样挺好,有钱,有用,起码夜里能睡个安稳觉。”
她暗地里一直往范阳传消息,桓宣自然也不会亏待她,银钱之类自不必说,又调动邺京的人手明里暗里帮她,她如今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在元恢府中压倒众多姬妾,连元恢的正头夫人也得让她三分,固然是她自己聪明伶俐,但也少不了桓宣暗中相助。
王澍停住步子,傅娇跟着停住,等他说话,他却又不说话,傅娇知道他一向话少,便该就此打住的,不知怎的又打不住,便继续说了下去:“有时候想想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七姐命好,总有人真心实意待她帮她,我就不行了,什么都得自己挣扎,这辈子看起来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好歹现在没人敢对我如何,说起来还要多谢参军。”
她时常对他道谢,因为邺京的细作都是他在掌管,有许多需要他暗中周旋之处。王澍垂着眼皮没说话,听见她笑起来:“哎呀对不住,叫顺嘴了,又叫你参军,把你的官职都叫低了。”
她弯弯细细的眉梢扬着,狡黠闪亮一双笑眼,王澍转过脸:“那么麻烦女郎,想法子拿到他们的兵
力调动情况。()”
傅娇觉得他说的虽是正事,那一瞥时目光却有些悲悯,还有些晦涩,让她一时也不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忙道:交给我吧,我该走了,待的太久,他们要起疑心了。()”
她转身往回走,王澍独自向前进了屋,又站在窗前看着,叫过侍卫:“请凌将军过来一趟。”
到晚间时从范阳过去并州边界增援的队伍已经出发,桓宣终于能脱开身,急急回去看傅云晚。
傅云晚正在灯下晚妆,乌云似的头发披在肩头,烛火地下越发觉得黑的越黑,白的越白,桓宣不觉放慢了步子,拿过阿金手里的梳子:“都退下吧。”
女使们都出去了,屋里静悄悄的,就只有他们两个,梳子划过发丝,沙沙的细微声响,烛光在她脸上唇上流荡,异样鲜嫩娇艳的色。
让人觉得渴,觉得颤,握着头发的手攥了又攥,凉凉滑滑在手心,越发觉得奇痒起来。
桓宣深吸一口气,喉头一动:“绥绥。”
“嗯,”傅云晚回了身,扭过脸看他,他眼睛格外亮,怪怪的神色,让她一时也猜不出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话却是说不出口,桓宣犹豫一下:“没事。”
继续给她梳着,许是心里有鬼,那头发丝儿握在手里也觉得撩拨的心痒。她向他靠了靠,轻轻搭住他的腰,更痒了。头发梳开了,她回头向他笑,靠进他怀里,她坐得低,正好靠在他腰间,桓宣喉咙里逸出一声响,猛地抱紧。
热烘烘地挨着,傅云晚怔了怔,待反应过来时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忙推他:“你,你去洗漱吧,该睡了。”
桓宣一把又抱住。软得很,香得很,其实也有很多变通的法子,军队里那帮粗糙汉子什么都说,他反正听过不少。忍不住将人往怀里揉了又揉:“绥绥。”
声音简直要发颤了,热辣辣的,烧得人耳朵上都是红。傅云晚极力推他,自己声音也打了颤:“你快去洗吧,我,我想睡了。”
桓宣猜她是找借口,但也不能冒险,她是一定要睡好才行的。怏怏地松了手,果然去了净房,凉水泼上去如同水浇石上,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胡乱洗完出来,她已经睡了,安安稳稳躺在床里,眼皮闭得紧紧的。
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必是没睡着吧。挨着她躺下,抱紧了,又发现自己身上方才洗漱时沾了水,湿淋淋的怎么好挨着?一骨碌爬起来,三两下便解得精光,重又钻进去。
傅云晚几乎要叫出声了,又极力忍住,闭着眼睛。他身上这样烫,拦腰抱住她紧紧贴着,于是什么都能感觉到,尤其他又不安分。
鼻子蹭着她的脖颈,亲着轻咬,又一下一下摇。摇的人眼睛都开始发热,终于是不能再忍着装睡,颤着声音劝阻:“别,睡吧。”
桓宣顿了顿,就知道她是装睡。呼一下吹了灯,借着黑暗遮住脸,声音便呢喃起来:“好绥绥,实在难受,帮帮我吧。”
傅云晚差点要问怎么帮,又忍住没问,他见她不说话,胆子越发大了,忽地扯了系带。
于是皮肤贴着他的了,热到发烫,让人禁不住叫出了声。这声音仿佛鼓励了他,贴的越紧,又拉过她的手。
一下子便握住了,软软包裹着,飞鸟入了归巢。桓宣闭了眼,喉咙里一声响,有什么一下子冲上来,让人头皮都开始发紧发胀,想叫,想骂。怎么会这样软。
傅云晚僵直地躺着,不敢睁眼不敢回头,羞耻得紧,呼吸都凝住不敢动。他却是不肯放过,握着她的肩帮她翻过身来,于是他们面对面了,呼吸互相吹拂着,都是热得发烫。他又按下她在怀里,声音也发着烫,热辣辣地在她耳边:“乖,动动。”
怎么动,傅云晚不明白。然而他忽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动,于是一下子便明白了。傅云晚火烫了似的,用力抽回手来,说什么也不肯再碰。
于是这股子难受劲儿简直是要杀人了。桓宣猛地吸了一口气,斋僧不饱不如活埋,既开了头,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抓住了又拉回来,大手覆住她的:“我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