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客心转身就走,更不解那小孩儿究竟是什么怪东西,明明身无灵力,却轻而易举将她的灵力吞没。
慌忙之下她还噙着笑说:“大人,奴家改日再来拜见。”
这魔一走,渚幽才回过神,猛地拍了两下长应单薄的背,咬牙切齿说:“吐出来……”
长应仰头看她,疑惑却又乖巧地问:“为何要吐……”
渚幽手一抬,两个人影顿时被抛出了屋门外,一个是长应,一个是被连累的撼竹。
门嘭一声阖了起来,渚幽捻了捻手指,思绪重重的。
长应如今做出点什么她已不觉得古怪,只是她没想到惊客心竟想试探她的修为。
狡诈至极,果真是魔。
屋外撼竹拂开了落在头顶的雪,一看见身边那矮墩墩的小丫头,竟觉得舒坦了不少,看来这龙在尊主心里也并无多少分量。
长应懵了一会,细眉微微皱着,在这雪里脸色苍白得像是要死了一样。
“你可知尊主为何将你丢出来。”撼竹沉着脸装作语重心长地问。
“为何……”长应脸颊微微鼓着,似是在生气。
“你沾了惊客心的灵力。”撼竹舒畅地叹了一声,“尊主定是觉得……你脏了。”
长应愣了许久,朝那扇紧闭的门看了又看,半晌才将吞进去的那口灵力全数吐了出来。
被她吞入口中的那口灵力染上了寒凉,其上的魔气却未被化去,顷刻间,黑鸦般的气劲朝撼竹猛扑而去。
撼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撞到了廊柱上,飞檐上的白雪簌簌落下,盖了她满头。
她心里觉得,这龙一定是故意的。
长应迈着短腿走上前拍门,果真像惊客心口中的病痨鬼一样,苍白又虚弱,面色越白,衬得黑发黑裳的颜色越沉,活像个雪堆成的人。
她轻拍了三下,嘴上说着不乐意学,这会儿倒是学撼竹学了个七成像,乖乖巧巧的,又着实懂规矩。
屋里,渚幽冷静了些许,食指一勾,木门便开了。她兀自说道:“惊客心是真的想让我进神化山,否则她大可以在这放出魔气,让我们不得不走。”
长应也不知听不听得明白,慢腾腾走到那和整个厢房格格不入的软榻边,用孩童般软糯的声音一板一眼地道:“不必理会她。”
这正经又严肃的模样,活像个少年老成的小大人。
渚幽心下一笑,心里已十分清楚长应并非什么刚破壳的小龙,而是个以耗费灵力来重塑肉身的……不知什么东西。
被雪砸了脑袋的撼竹早早爬起了身,趁着那些弟子没回来,赶紧将门关上,省得将他们吓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