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擦脸的动作顿了顿,脸上忍不住黑线三条。恰好这时有人敲门,小朋友奔去开门,严真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来人是小马,端着一个饭盒进来。迅速地将行军床收起,又一个人抗进来一张桌子两个凳子给他们支起了早餐桌。
动作利落地严真吃惊无比。
小马看着严真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ldo;嫂子,吃早饭吧。&rdo;
说着打开饭盒,又是菜和馒头,早晨还多了一碗面条汤。没什么花样,分量却很足,够三四个人吃了。
这要全给他们两人,得多浪费啊。严真想了想,招呼小马坐下一起吃,小马立刻受宠若惊地摇头:&ldo;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班的人已经吃过了,嫂子您吃,您吃!&rdo;
说完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如果严真没看错,小马是脸红到脖子根了。
怔愣片刻,不禁笑了。
刚吃完饭,门口就传来几道敲门声,严真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兵在门口探头探脑。
她有些迟疑:&ldo;你是找谁的?&rdo;
这个肩章上只有一道粗杠的士兵看了看严真,而后唰的一下敬了一个礼,严真顿时懵了。
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突兀,这位姓张的列兵不好意思地把手撤了下来:&ldo;嫂子,不好意思,昨晚我不知道是您。&rdo;
一句话,只消一句话,就让严真想起了昨晚。她试探着问:&ldo;昨晚,站岗的是你?&rdo;
小张点了点头。
这下不光小张不好意思了,连严真也觉得有点儿别扭,她张了张嘴,好容易才说出一句话:&ldo;没事的,是我不对。&rdo;
小张摇头说:&ldo;我们这儿很久没来过家属,昨晚您来的时候我正在站岗,所以也不清楚,今早问了马班长才知道的。&rdo;
&ldo;没事的。&rdo;严真笑了笑,灵机一动,将手里的饭盒交给了他:&ldo;帮我把这个带出去吧,谢谢你!&rdo;
小张敬了个礼,立马执行命令去了。
严真站在那里,唇角不禁弯出一个弧度。
小的时候在部队住过,那时候是住在家属院里,周围都是闲得发慌的军嫂。那时候父母已经离婚,奶奶就陪她一起住在大院里,整个旅尚未进行转移,他们就住在l市一个小县里,县里多山,路也不好走,父亲就不让奶奶带她出去。那时候的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去父亲的军营里了。
那时父亲是司务长,主管伙食,每次去了,炊事班一帮兵叔叔们都拿出好多水果给她吃,还说让她偷偷吃,不能让她爸爸看见,要打板子的。
父亲得知了,总是哭笑不得地骂这一群孬兵。
现在父亲不在了,那些孬兵不知也去了哪里,唯有回忆摆在那里,难以忘记。
这些年轻的战士或许好几年都没回过家了,看见一位军属,全体都觉得亲,严真忽然觉得很荣幸。
被撂在一旁的顾珈铭小朋友拽了拽她的衣服袖子,不解地问:&ldo;这叔叔说什么呀?&rdo;
严真看着他,眼眸微微一转,说:&ldo;秘密。&rdo;她可没忘这小家伙是怎么骗她的呢,都到这儿来了,她就再兜一会儿吧。
……
……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严真出门一看,有一辆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顾淮越和刘向东都在外面等着,严真走出去的时候,正碰上从楼上走下来的高翔高政委。高政委昨晚去了导演部,今天早上才回来的,只是听说昨晚来了家属,还是他顾淮越顾参谋长的,顿时就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