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准备几身干净的衣服,脏到我眼睛了。”
说完她就要转身出去,周公子哎了一声,“她是雪茶,你叫什么呀?”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主子,你是我奴才,管我叫什么。”
赵青檀偏不告诉他了。
敢情连名字都是假的……周公子瞪着赵青檀的背影忿忿不平,“不会连银票也是假的吧。”
留下来的雪茶斟酌着回答他,“若是永方钱庄的银票,不会作假。”
周公子忙又问她,“你真叫雪茶?”
雪茶点了点头,还附送一枚微笑,“永昌候府的人都护短,哪怕是个奴才也不会叫外人欺负了。”
这话里有话,是在为他指一条明路,可周公子心中是茫茫大雾,他还没有方向,也没有为他亮起的灯。
“奴才就奴才吧,总比阶下囚,断头鬼强……”
周公子想,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总之保命要紧。
他想保命,可眼下却有人不想他活着。
在赵青檀回桐柏山那日,蓝耘已经暗中查到她被叛军掳去信阳城,而掳走她的人正是齐善武,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齐善武进行严刑拷问,逼问他是否受人指使的原因。
“齐善武不肯招供,我便用他做诱饵,没想到真的钓到了,”蓝耘把原委说了,续道,“先前我以为齐善武就是叛军们所说的八爷,可刚才在营地里,那些人竟然喊他八爷……”
赵钰听出来个疑点,问,“是八爷怎么了?”
蓝耘捏紧了拳头,“郡主失踪那十日就是被这个八爷关着的,他们说……他们说八爷欺辱了郡主。”
事实上,叛军的供词远不是如此委婉,他们说那个被掳回来的少女早成了他们八爷的女人,玩腻了才给送走的。
至于送哪去了,那就不知道了。他们不晓得赵青檀的身份,只当她是普通的富家小姐,所以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口供一致的说谎。
赵钰一时怔住了,赵青檀不愿意说失踪的事情,跟他叙话,只捡着轻巧的说。
他犹疑片刻,摇头,“不可能,我问过阿姊,这种事,她不会骗我。”而且赵青檀骨子里宁折不弯,真要……怕是会以死全清白。
蓝耘见他神色认真,满腔浓的化不开的滔天的愤怒一瞬散了大半,他将信将疑,“真的,郡主她……”
赵钰点了点头,不欲多谈,这事毕竟关乎赵青檀的清誉,跟他一个外男说什么都不合适,“信阳城的叛乱可能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
他把周公子说的那番话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陈词,“事不可偏听偏信,所以我命你和刘校尉一起查明此事,记着,我需要确凿的证据。”
“属下明白。”蓝耘领命,再拱手一揖,默了一默,道,“那八爷……”
“他你不用管,有什么要问的,由我来出面。”赵钰以前是眼拙没看出来,如今蓝耘都失态到当众杀人,他猜出七八分因由,只是聪明的没有说破,给他留有余地罢了。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