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空皱了下眉头,握着我的手慢慢松开,只是我的手被捏得太长时间,没感觉了。看到我手背的血管上有条鲜红的割痕,而钱空的手心,血糊糊的,跟小孩的脏嘴一样。
&ldo;这东西对你而言致命,对我而言,大补!&rdo;钱空说着,从旁边抽屉里取出一匣子,又从木匣子里取出几片桑叶样的东西,敷在我手上。
&ldo;也给你自己敷一下吧!&rdo;他手心上的伤看了就慎得慌。
&ldo;你以后要记住,再有人问你我的住处,你就告诉他;要你有时间的话,就带他们到我住所,我给你留饭!&rdo;
怎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像我妈哦!还给我留饭,真是好人啊!
吸吸鼻子,强忍住想哭的冲动,问他:&ldo;江老头现在怎样了。&rdo;
钱空处理好我的伤口才慢条斯理给自己包扎,见我问起故人,冷冷一笑:&ldo;那死老头,你管他做什么,自不量力!敢放尸蛊的都是一等一的施蛊高手,像这一类利用死人躯体喂蛊的蛊术,放蛊人若是自身修为没有达到一定层次,一旦沾上,就会像吸毒一样,就是想戒也戒不掉,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必须服食自己所练的尸蛊,也就是经过&lso;加工&rso;的尸油,最后,自己也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你见过蜡烛是怎么燃尽的吗?&rdo;
钱空说着,从旁边端起一碗粥送到我跟前。我想都没想,接过就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ldo;特别是从受到极大痛苦折磨而死的人身上锻造的尸油,更是练蛊的圣品,怨气越大,力量越强大。炼尸油的时候,要用柳桃木枝起炉,用老木火慢慢地熏,直到将尸体炼化。最后剩在中间,粘稠微腥的清油里略带些未烧化的骨头,用勺子把骨头一点点挑出来后,剩下的就是尸油了,其实骨头也是可以炼蛊,这里就不跟你说了。&rdo;
&ldo;这样啊!&rdo;一口一口喝着粥,不久就见了碗底,&ldo;在来一碗吧!&rdo;
钱空看着我好笑,接着说道:&ldo;单凭那姓江是绝对养不出尸蛊的,他灌你尸油的同时自己也沾上许多,用不了多久,哼!他就知道好玩了!&rdo;
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赶紧趁钱空下楼盛粥时,顺着老路,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回到学校,果然没过几天江红鲤就找上了门,说自己爷爷开始不对劲,浑身瘙痒不说,皮肤上还起了淤青;我当时没做声,这哪是淤青,这是尸斑!但还是喊了钱帅坦然他们一起把她爷爷送到医院。江红鲤在医院里说,他爷爷本来不想找我的,但在昏迷前叫出了我的名字,所以,她为难之中第一个就想到了我。
把江老头送到医院时他已经神智不清了,抢救半天,插了一身的管子,好容易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却连自己的孙女都认不出来,在一系列的抽血化验后,一群据说是医学博士的人团团围在江爷爷病床前,像研究外星人一样惊诧地盯着江老头。
&ldo;这简直是医学历上的奇迹,细胞已经停止再生,内脏各功能也都完全停止,连心脏都停了,可你们看,他还知道哼哼,潜意识中还知道挠痒,好像很痛苦一样……&rdo;
&ldo;是啊,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的尸斑,不是今天才形成的。&rdo;医生说着指着江老头胸口露出来的青斑。
&ldo;你们是医生啊,一定要救救我爷爷。&rdo;江红鲤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听到医生的议论后爆发不可收拾,哭泣着求着医生。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小声建议道:&ldo;要不,我们找院长看看?!&rdo;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医生立即出声呵斥:&ldo;院长先生在本周例会时,特意说了最近他不接病人,你们难道没听到吗?&rdo;
此话一出,大家都住嘴了。看来,那个威严老医生是他们老大了,不光我看出了这点,江红鲤也看出了这点,不由分说推起她爷爷的病床,直奔电梯口,那些医生想阻拦,钱帅一马当先,把他们全拦了下来。
院长办公室‐‐钱空正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不知在搞些什么,看到我们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冲进来,抬头,在人堆里找到我,冲我笑笑,用眼神示意我随便坐。
站在人堆里我哪敢吭声啊,整件事还有人比我更清楚吗?钱空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救江红鲤她爷爷的。
&ldo;呀!&rdo;朱坦然怪叫一声,见鬼似的转身就走。上次乔娜的事情让他对钱空记忆犹深,他在事后说,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钱空此人。
&ldo;哥,是你啊,你回来都没说一声啊!&rdo;钱帅一脸的天真看着钱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我们当然谁都不会告诉他,他爸自然也不会把自己当年的丑行告诉宝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