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林郁寒突然道。
“公子何必说对不起?这都是月衣的命,月衣能遇到公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公子若再说对不起,可真是折煞月衣了。”苏月衣掩了嘴轻笑,脸上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林郁寒也再不言语。
“林公子,可知道是谁伤的秦姑娘?”毕竟人是自己请来的,路上出了事情,苏月衣自然得问一下,若是那些与她水榭小筑作对的人,她可不会轻易绕过他们。
“不知道。”林郁寒摇了摇头,“秦姑娘是司溟姑娘上山采药的时候碰到她被猎户救下然后送来衙门的。”
“司溟姑娘?”才一见司溟,就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苏月衣对司溟充满了好奇。
“嗯,司溟是沧州府衙医师的医徒。”林郁寒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伤秦姑娘的人,沧州府有线索吗”
林郁寒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昨夜秦姑娘伤重,我们也不能问出太多。”
在秦绡的伤稍稍好转后,她提出了想搬离沧州府衙到水榭小筑,但是司溟说她伤还没好,不能随意挪动,况且水榭小筑人多事杂,虽说这段时间,那个残忍伤害秦绡的人并没有出现,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苏梓也在一旁搭着腔,苏月衣本来也赞同秦绡跟自己去水榭小筑,但是转念想想也对,现在的沧州,还有哪里比沧州府衙更安全呢?秦绡可不能出事,水榭小筑就靠她了!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过去,秦绡的伤也好转了大半,已经渐渐能下床行走了。而此刻离当初与苏月衣两个月的约定也过去了大半,秦绡支开苏梓派来照顾自己的丫鬟,偷偷开始练舞,多年没练让她有些生疏,再加上受了伤,动作有些僵硬,一个不留神,便倒在了地上。
“秦姑娘。”司溟恰好这天没事,便想提前来细细给秦绡检查一下伤口,然而进门看到的确实秦绡摔倒在地,正挣扎着爬起来。
“你的身体还没好,应该好好静养才是。”司溟将秦绡扶起来坐下,递过一杯凉茶。
“可是,时间就快到了,我不能失信于月衣姑娘。”秦绡没有接过那杯茶,一脸愁容。
“其实,并不是因为答应了月衣姑娘所以这么拼命吧?”以她多年杀手的直觉,司溟知道眼前这个秦绡虽然看上去体弱、无害,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司姑娘何出此言?”秦绡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司溟。
“若是一个只是单纯想看秦姑娘跳舞的客人,那么,让月衣姑娘转告她你受伤了,等伤好再舞一曲也不迟,想必,没有哪个客人会忍心看着美人带伤起舞。”司溟直言道。
“呵,司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没错,我答应去跳舞,并不只是单单因为答应了月衣姑娘。”见被揭穿,秦绡也不隐瞒,承认了。
“那么秦姑娘能否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这么拼命,甚至不惜落下一身伤还要坚持去跳舞?”司溟问道,她真的很好奇,秦绡跟她是一类人,眼中有着只有她们这类人能看到的无奈、哀伤。
“那么,司姑娘呢?司姑娘也不单单是沧州府衙的医徒吧?”秦绡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么一句。
“我?”司溟一惊。
“你的手。”秦绡直直看向司溟,“这可不像是一双单单只是医徒的手。”
“呵,秦姑娘说笑了。”司溟自然是不会承认。
“那种伤痕,是七杀楼特有的暗器‘七绝’的伤痕吧?”秦绡靠近司溟,声音很低,却足以让司溟一瞬间眼中起了杀意。
“你是何人?”司溟眯起眼睛。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也不会去告诉林郁寒他们你的身份,我们相安无事可好?”秦绡眉眼间全是笑意,司溟的戒备却丝毫不减。
“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也许,等我跳舞那支舞,我就会消失在你们的世界。”秦绡一下子又变回了之前冷冷的样子。
“若是你敢耍什么花招,休怪我无情。”司溟哼了一声,自手中掷出一枚暗器,射入秦绡发间。
她竟然,被人知道她是七杀楼的人了。司溟开始不安起来,但是她却没法对秦绡下手,这样一个大活人消失在沧州府衙内,保不准她就被发现了。秦绡背后的苏月衣,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对了,司姑娘,既然是七杀楼的人,你就应该有那种东西吧?”司溟本想离去,却被秦绡喊住。
“什么东西?”司溟警惕地看着秦绡。
“无痕散。”秦绡看着司溟,一字一顿地道。
“无痕散?你疯了?”司溟下意识地道。
“我没疯,我现在的这个情况,想必作为医徒的你,比我更清楚,两月期限一到,我是决计没法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