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元,我从你处,不知学得多少道理!”
我与振元,在我进入公司的第一日就开始了。
他的能力、气度都使我钦佩,相形之下,小朱显得渺小幼稚,半年下来,小朱越来越不重要,振元予我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到今日,我已决定脱离小朱。
对于十九岁的女孩子,小朱有他的吸引力。后来的一段日子我长大,而他没有,距离愈加显著。幸亏他没有多愁善感的性格。他的感性至低,事实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过只当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时常惹我生气,与我吵架后往往表演失踪,要我迁就他才肯出现,嘲讽我的慌张……如果结婚的话,恐怕照样会出去倾诉妻子不了解他,但此刻因为不甘心的缘故,他忽然说要杀我。
我开始厌恶他,更加珍惜与振元的关系。
振元爱护我无微不至,跟他根本不同作风。
选择是明显的。
小朱并没有就此放弃。
他的行动很恐怖,天天在公司门口等我。
我说:“小朱,以前叫你来,你还不来,时常失约,现在这是所为何来?”
他不出头,我相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问:“是我老姐的馊主意是不是?以你这样的人才,找个女人为你持家养孩子,应当不成问题,何苦念念不忘前人?我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好处,你应比谁都明白。”
他很惘然。
“别浪费时间,也别为自己不值,好不好?”
他低头走了。
如果我找到的新人不是振元,不那么强不那么好,也许小朱就甘心得很。人非要看到比自己更不幸的人才会舒服。
他是受不了我乘搭豪华汽车,在比较好的饭店出人之类,所以要设法使我回复本来面目。
人心真是奇怪,相信很多人都不能解释。
我至今还是无法理解,一对亲生姐妹,怎会闹到这么僵的局面呢?
母亲说:“听说振元收着个舞女。”
“那是廿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流行。”
“他女儿十五岁了,是不是?”
“那孩子在英国念书,连暑假都不肯回来,人家十三岁开始就在那边寄宿了,”我说:“你叫姐姐的私家侦探打听清楚再说。”
“她说你们的婚姻不会长久。”
“我们根本没有谈论到婚事,”我说:“她还是在我水性杨花的性格上做文章吧。”
“你跟你姐姐,像死对头,人家姐妹不知多友爱。”母亲抱怨。
“我跟她都不可爱,”我坦率的说:“至少我肯承认我从来不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免,而她?她怎度肯不做一个十全十美的人!”
我心中觉得搬出去也是时候了。
家中的电话老在半夜无端端的响个不停,去听呢,那头的人又不出声,也不挂断,神经兮兮,除了小朱,还有什么人?
我并不怕,只是越来越厌恶。
好采好散,何必丑化自己,又是个男人,更加可耻,连朋友都不能做了,我保证以后在街上碰见他,都会得避开他。
搬家之后,若对家里透露地址,老妞一定会向他通风报讯。老姐看不得我的日子过得太舒服。她是非折磨我不可的了。
为什么人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