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先生们,我想我们已经知道我们正在找的那个人的姓名了。&rdo;勒伯尔一开头就这样说。
会议在30分钟之后,差不多是在一种轻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当勒伯尔传达完伦敦打来的电话内容时,围在桌子旁边的人都舒展地吐出了一口气,就像一列火车在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到站了一样。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终于有一些事可干了。在半小时之内,他们已一致认为,只要一个字都不声张,他们已有可能在法国搜索一个名叫却尔斯&iddot;格尔索普的人,把他找到,而且如果情况需要,就把他干掉。
他们知道,有关格尔索普的详细材料要到明天早晨才能从伦敦电传过来。但与此同时,情报局可以从他们无数的档案资料中查找一下这个人填写的登陆卡片,还有这个人在法国任何地方住旅馆时填写的旅馆登记卡。
边防检查站可以把他的姓名和外貌特征告诉法国每一个边防哨,每一个港口、要塞和飞机场,指示他们一旦这样一个人进入法国领土时便马上拘留。
如果他还没有到达法国也不要紧。只要在他抵达之前保持绝对沉默,那么一俟他来到,便可以把他捉住了。
&ldo;这个讨厌的家伙,他们叫他格尔索普,已经在我们掌握中了。&rdo;森克莱&iddot;德&iddot;维劳本上校当夜同他的情妇一起躺在床上时告诉了她。
当杰奎琳最后让上校人睡之时,壁炉台上的钟已敲了十二下,已经是8 月14日了。
托马斯侦探长同巴黎通过电话,放下了话筒之后,便在他办公室的座椅中舒坦地坐了下来,审视着眼前的六名探员。那是他刚把他们从各自的任务岗位上召回来重新组织在一起的。议院塔上的大钟在宁静的夏夜里敲了十二下。
他向他们介绍情况、布置任务,讲了一个小时。一名探员被派去调查格尔索普青年时代的情况,如果他的父母仍在的话,现在何处;他在哪里上的学;如有可能,再查出学生时代在军训队里的射击成绩;值得注意的特征、显著的标记等等。
第二名探员被派去调查他刚成年时代的情况,从他离开学校时起,包括服国民兵役期间的服役成绩和射击技能,以及退伍后的就业情况,一直到他因军火公司怀疑他有欺诈行为将他解雇离开为止。
第三名和第四名探员被派去追踪他自1961年10月离开目前所知的最后的雇主以后所干的活动。他到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得到过多少收入和收入的来源。由于警方没有他的记录,因而估计不会留有指纹印,托马斯要求得到直至目前为止这个人每一时期的相片。
剩下两名探员的任务是确定目前格尔索着的行踪。把整套公寓房间查看一下有无留下指纹,查明他在哪里买的汽车,是什么时候颁发的驾驶执照。如果伦敦找不到,就着手往外地各郡的执照管理部门去查对。追查一下他在本地停放汽车的汽车间,看看他是否打算驾着汽车作长途旅行,查一下横渡海峡的渡口,到所有航空公司去查一下订购飞机票的名单,不论是哪条航线上的乘客。
每名探员都详细地记着笔记,直到他讲完之后,他们才站起身来相继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中,最后两位探员交换了一下目光。
一个说:&ldo;真要彻底清理了,这事可不大好办。&rdo;
另一个接着说:&ldo;奇怪的是,这个老头儿不告诉我们他干了些什么,他还要干些什么呢?&rdo;
&ldo;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要采取这样的行动,一定是从最高层下来的指示。我看一定有个混蛋要谋刺暹罗国王呢!&rdo;
要签发一张搜查证,需要把行政长官叫醒,这倒并不需要花很多时间。后半夜的时候,托马斯疲倦地在他的办公室椅子上打盹;而在巴黎的克劳德&iddot;勒伯尔则在他的办公室里喝着黑咖啡。同时,英国特警处的两名探员,则正在格尔索普的公寓里极其仔细地搜查着。
两个人都是专家。他们先搜索抽屉,把每一只抽屉里的东西都有条理地倒在一条被单上,然后用心地‐一挑拣。当所有的抽屉都倒空之后,他们就察看那只不带抽屉的书桌的木结构部分,看看里面有没有暗屉。查完木器家具便查两个沙发。等他们查完时,这个房间已像感恩节当天的火鸡场了。一个人检查客厅,另一个人检查卧室,查完这两间房再检查厨房和浴室。
等到把家具、软垫、枕头以及衣柜中的衣服都检查过之后,他们就开始检查地板、天花板和墙壁。到早上6 点钟时,这套公寓房子已经被搞得底朝天了。街坊四邻们聚集在楼梯口,望着格尔索普的紧闭着的房门,相互议论着。当两名探员从屋子里走出来时,大家又都缄口不语了。
其中一名探员拎着一只提箱,里面塞满了格尔索普个人的信札文件和私人物品。他下楼走到街上,跳进停在那里的警车,回去向托马斯侦探长复命。另一名探员则开始逐个找人谈话。他先从那些街坊们开始,因为他知道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在一两个小时内都得去上班。至于本地的商家,则可以稍晚些时候再谈。
托马斯花了几分钟时间把摊开在他办公室地板上的那些东西翻弄了一下。那位探员从那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拣出一个小小的蓝本子,他走到窗户旁边,在冉冉上升的太阳的光辉下,翻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