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策零来说,那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个浪漫又狼狈的黄昏。此前不曾有,此后也再不会有。
当时策零以刺自己一刀为代价,以疼痛暂时缓解了麻痒,将倾心扑到了身下,并且点中了她的穴道。当时凭的只是心中翻涌的怒气与激情,想着占有了她,就不怕她不顺从自己。
当策零啃咬倾心雪白的脖颈时,听到她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仿若受伤的小鹿。不仅没引起他的怜悯,反倒激起了他地兽性。他一把撕开她的衣衫,那件蒙古男子送给心上人地红衣。用的是上等的丝绸,却根本不堪他的蛮力。轻易就被撕破,露出了她胸前一片莹白如玉、在夕阳余辉中微微发光的肌肤。
策零屏息吻了上去,从轻轻地吮吻,到粗暴的啮咬,很快在吹弹可破的玉肤上制造出一片通红的痕迹。可是。奇怪的,身下的人儿却再未出声,连一丝呻吟呜咽都没有。
策零强迫自己从她胸前抬起头,望向她的面庞。发现她紧紧咬着唇,鲜红的血丝流下唇角,衬着她苍白的小脸,有种说不出地妖娆。只是那双灵动的明眸,却变得从未有过的清冷无情,看也不看他。只静静地注视着头顶被染上彤色地流云。
策零突然被她的神情刺痛了。在他为她如此激动颤栗地时刻,她却如此冰冷,好像被压住地根本不是她的身子。与己无关地抽离了神思,唇角犹带着微微的嘲讽。
准噶尔骄傲的雄鹰。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女人如此轻视自己?
他解开她的穴道。想要听她用妩媚的声音向他求饶。他克制住心中的狂嚣,轻缓地挑逗她全身每一寸敏感的肌肤。醇厚的嗓音带着沙哑的情欲,低低地诱哄:&ldo;只要你说爱我,我不会伤害你的。&rdo;
倾心默不作声。在他第二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微微地冷笑了下,终于开口说:&ldo;霸占不是征服,我绝不会爱上强迫我的男人。&rdo;
策零顿住了动作,恨恨地瞪着她,从她平静的眼中,看到了不可动摇的坚定。他踌蹰了,他想要的绝不仅仅是她的人,他还想要她的心。可是,她就不能对他说句好话么,现在停下来,好像倒是他怕了她似的,而且这也不像他策零果断冷酷的风格。
策零突然发现,自己被困住了,骑虎难下。
这时,那一刀所带来的疼痛已经开始麻木,相反她撒在他身上的药粉,顺着伤口渗进了他的血液中,带来更加强悍难耐的痒痛。他紧紧咬着牙,想要凭着坚不可催的毅力抵挡过去,哪知疼痛可以忍受,痒实在无法忍受。他够不到后背,只好低吼一声,翻身仰躺在糙地上,不断地摩擦着背部。
虽然情况危急,不过看着他像动物一样蹭着背,倾心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谁知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策零阴沉着脸瞪着她。他虽然痒得顾不上侵犯她,但是丝毫没有损毁他手上的力道,无论倾心如何踢他、挣扎,丝毫也不放松对她的钳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男人与女人的角力,怪异地持续着。倾心的力气正在消失,而策零所中的痒痒粉效力也在慢慢减弱。天空完全暗了下来,明亮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倾心有些绝望起来。
策零觉察了她的绝望,低低一笑,握住她脚踝的大手猛地使力,一把将她拖了过去,重新圈在了怀中。倾心闭上眼,惊声尖叫。下一瞬,策零突然压在了她身上,高大沉重的身躯差点把她压得背过气去。
&ldo;心心,你怎么样?&rdo;一个熟悉的被她盼了好久的声音终于响起,倾心几乎是嘶喊着叫他:&ldo;成阳!&rdo;
贺成阳将被他打昏的策零掀翻在地,看了倾心的样子,倒抽口冷气,红着眼就要去结果了一旁昏迷的策零。倾心赶紧拉住他,&ldo;杀了他,我们不好脱身。&rdo;
贺成阳暴怒地踢了策零两脚,倾心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一件外袍盖到了她身上,贺成阳小心地扶起她,哑着嗓子说:&ldo;对不起,我来晚了。&rdo;
倾心一拳打在他胸前,&ldo;臭小子,还知道来晚了啊。&rdo;
贺成阳闷哼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被她击中的胸部。
&ldo;怎么?你受伤了?&rdo;倾心焦急地问,凑近一看,他白色的中衣上渗出了血迹。
&ldo;没事,伤得不深。我们快离开这里。&rdo;贺成阳赶紧安抚她。
&ldo;等下。&rdo;倾心恶狠狠地瞪着昏迷中的策零,成阳,你去把他衣服扒了,一件不留!&rdo;杀了他,恐怕准噶尔会出动大批人马追捕他们,可是就这么放了他,心有不甘,干脆羞辱他一番。
贺成阳明白她的想法,也不嗦,抽出软剑,三两下把策零的衣物挑得粉碎。这样一来,他就是醒了,也只得光着身子回去啦。这样也可以为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贺成阳将倾心扶到自己的马上,自己骑上策零的马,两骑朝东方飞奔而去。
急驰一天一夜,安全进入天山山脉后,两人才略做修整。贺成阳这才得机会简略地说了下当日她被策零带走后发生的事。很多事都一语带过,并不让倾心知道当时的凶险,也没告诉她四阿哥派来保护她的隐卫现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