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时间还早,不如去找师父问问舅舅的脉象。
走出门外又却步不前。
自那日在明灵斋错身而过之后,师徒俩便再未见过面。
许如凉知道,师徒之间。总没有师父先让步的道理。可她也实在忍不了自己喋喋不休而方长清一言不发的尴尬。
便就僵持到了现在。
徘徊在走廊上,眺望夜幕下的梅园,灯火摇曳。
书房那盏灯几乎每天晚上都亮着。
这些日子师父在做什么呢?
许如凉好奇得很。
尓书见此,在一旁悠悠地道:“今日是您生辰,按礼应当向师尊敬奉长寿面。”
“还有这种说法吗?”
许如凉眼前一亮。
依瑶笑道:“管它往前有没有这般说法,打今儿以后,您觉得有。那就是有。您是郡主您说了算。”
话虽然霸道,但,委实中听。
许如凉紧忙让人去做了长寿面。带去梅园,进门就唤了声“师父”,热络地道:“今日是我生辰,可否请师父赏脸吃一碗长寿面?”
四下里却不见方长清的人。
许如凉心思一空。
只听角落里有书简落地的声音。
扭头看去。但见方长清从一堆典籍后缓缓现出真身,却是个不修边幅的浪汉形容。
“你来得正好。稍等。”方长清不理会她的讶异,自到案台后提笔疾书,片刻就罢。给了纸条许如凉,“依此方调理。应当有效。”
许如凉看了看,大概认出来是张益气养胃的方子。
看来是给如校的。
“师父怎么……”
方长清兀自一摆手,示意她别问。就着铜盆里的凉水抹了把脸,这才想起来许如凉怎么突然来找他。
“有事?”
“今日是我生辰。想请师父赏脸吃一碗长寿面。”
许如凉忙收起药方,奉上食盒。
方长清朝食盒里睇了一眼,汤面上还冒着热气,想来碗也是烫的。他拍掉许如凉要去端碗的手,自己动手端出来。
“还真是饿了。”
擦了擦筷子就吃起来。
狼吞虎咽的模样,配着蓬乱的头发和深陷的眼窝——谁能想到这便是前世未来的太医院第一圣手?
许如凉兴致勃勃地看着,“好吃吗?”
方长清咽下最后一口热汤,擦擦嘴,却道:“不是你做的,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