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治理此地的地方官是一位能吏。
袁香儿等人顺着街道行走,快到河神庙的时候,看见一间药铺里的大夫正提着药箱,被一位病人家属急切地拖着匆匆忙忙向外跑去。
一旁看热闹的路人议论纷纷。
“这又是哪一家?近来得这个病的人可真多啊。”
“是街口老吴家的独子,昨夜还好好的人,今早却像失了魂魄一般,无缘无故昏睡不醒。家里如今乱成一团,慌脚鸡似地四处请大夫呢。”
一位老者拍着手嗟叹:“看看这都是第几位了,请大夫根本就没用,要我说还是得请高人来看一看才是。”
“谁说不是呢,”他身旁之人说道,“听说县尊大人请了昆仑山内清一教的法师,如今正在河神庙附近查看呢。”
“哦,为何是清一教的法师?”有听众好奇了,凑过头来议论,“这般大事,怎生不请国教洞玄教的真人。”
先头说话那人压低了声音:“你们也不想想,一旦惊动了洞玄教,就等同于让官家知道。如今三年一度的大考将近,我们镇各方面绩效本做得十分漂亮,县尊老爷们如何肯在这个节骨眼让这些糟心事上达天听?自然是要暗暗压下来才好。”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袁香儿听到这里有些诧异,
清一教是一个与洞玄教风格截然不同的教派。
相比洞玄教的作风强势,声名显赫。清一教的教众多隐居昆仑山内苦行清修,即便偶有弟子在江湖行走,也有如闲云野鹤,行踪不定。除非机缘巧合,很少人能够请动得他们出面。
袁香儿在处理仇岳明将军一事之时,曾在漠北遇到过一位清一教的修士,那道号清源的修士有着一位狮身人面的使徒,曾开口用驻颜丹和延寿丸向袁香儿换取南河,一直让袁香儿记忆犹新。
到了河神庙附近,果然庙宇的路口处已经有县衙的衙役封锁出入口,看热闹的老百姓在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这失魂症和河神庙有啥关系啊?为什么法师来了不去病患家中,却来这座小庙?”
“这些法师的行头也太寒碜了点吧,不会是骗钱的神棍吧?”
“不至于,县令大人素来英明,我等屁民安心看热闹便是。”
也有人和自己一样,察觉到河神庙的不对劲之处吗?袁香儿牵着冬儿挤在人群中。她进不去,远远也看不清楚,南河从她怀中跳下来,踩着屋顶跃到高处去了。
“冬儿能告诉我,为什么说河神大人不见了好吗?”袁香儿蹲下身问身边的小女孩。
冬儿想了一下,“姐姐你也能看见对不对?以前娘亲带我来河神庙,我常常看见一位白胡子老爷爷还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叔叔在庙里下棋,但其他人却看不见他们。我觉得那就是河神,可是最近他们却不见了,整座庙也死气沉沉的。”
“冬儿昨夜是被你父亲吓到了吗?”袁香儿摸摸小女孩的脑袋,安慰她,一般这样年纪的孩子直面家暴的场面都容易在心中留下阴影。
冬儿犹豫了片刻,“不,不是父亲,是娘亲,”
她抬起头看着袁香儿:“娘亲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