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什么想法?”顾长留听见身后的低低的啜泣声,转头问了句,“若是你不想,那我们就不立。”
顾长芳掏出帕子抹泪,“怎么能不立呢,我是想念父亲,但我也知道,他这么多年不回家,定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给他立个碑,让的灵魂有个安息地,才是我们做儿女的该做的。”
“行,我都听你的,那你别哭了。”
“我也没想着哭,只是一想起爹,便情不自禁。”
顾长芳回忆起从前,泪中带笑,“我从小就有些男子气,淘气的很,村里姑娘爱绣花的时候,我就爱跟男孩去山上玩,去爬树掏鸟窝,你小时候,我还经常给你摘野果吃呢。
那时候娘老说我,只有爹对我好,老是宠着我,有时候去打猎了,也还带着我,甚至还带我去县城。”
“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从以前的那个小姑娘,变成现在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有时候我真想跟咱爹说说话,可他生死未卜,连块碑都没有。”
听着她的絮絮叨叨,顾长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素来亲情缘薄,上辈子父母便去世的早,这辈子也没感受过父母亲情,所以,不能理解顾长芳的感情。
倒是宁小蝉,低低的安慰着她,等回到家后,她除了眼圈还有发红外,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
她利落的很,回家后,便指挥着村民们跟仆干起活来。
今天顾长留要摆流水席,等会来的客人可多着呢,得赶紧忙活起来了。
没过多时,宁小蝉也过去帮忙了,家里小孩,也都跑到灶台那一块看热闹去了,倒是顾长留,坐在后院,一个人喝着茶,聆听着前院的喧嚣。
“宁小蝉,你死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当上官夫人就不认人了?家里办喜事,都不派人来请了?还要我们亲自上门来找你?”
才刚坐下来不久,顾长留就听到前院传来的声音,这个女人声音怕是有一百八十分贝,即使在喧闹的人群中,她的声音叫人的听得一清二楚。
“哟,这不是宁家的儿媳妇嘛,这怎么跑到我们顾家来了?”站在宁小蝉旁边的周氏,毫不犹豫的讥讽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顾周氏,你恶嫂的名头都传遍十里八乡了,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来我妹夫家的,我要是你啊,早就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不要脸!”米春花双手叉腰,反唇相讥。
“顾大人可是我家男人的亲弟弟,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我以前是做过错事,可我弟弟已经原谅我了,可你呢?你跟我家可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上次是谁来我们顾家门前,说要跟我弟媳妇断绝关系?说我弟媳妇不是她宁家的女儿,是从大马路上捡来,那说得有板有眼的哟。”
“可不是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脸上门。”
“一听说人家出事了,生怕被牵连上,这听说人家当官了,立马又围了过来,你是属狗的么?”
这里可是荫山村,是在顾家,米春花哪能讨得好处,没多时,就被几个前来帮忙的女人,说得脸色青白交加了。
见到她脸上难看,一旁的妇人却是笑了起来,“还不赶紧走?你还真等着我们吃席的时候,赏你一根骨头啊。”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