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道:“谢副相后生可畏,沈大丞相年纪大了,未免畏手畏脚,不足为惧。”
郡主元应蓝也道:“沈夫人还是沈大丞相的嫡女,居然被司徒健仁这种小商户欺侮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们一家怎么想的。”
齐雪筠笑吟吟地捧着手炉,眯着眼睛享受着那股暖烘烘的感觉,心情极是愉悦,她看了看銮驾外面的情形,笑说:“你们啊,也别小看了沈相。姜是老的辣,这话是没错的。如果你们认为他把女儿嫁给一个商户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本宫就劝你们还是回学堂再念几年书,学学做人的道理再出来走动,不然白白被人卖了还给数银子。”
“啊?”皇太孙和郡主对视一眼,都很惊讶。
“皇祖母,难道,这其中还有内情不成?”皇太孙马上问道,他是个很仔细的人,因知道自己身份贵重,更加慎重,从来不临险境,不立危墙。
郡主元应蓝深思道:“我听说,这司徒健仁当初是去沈家赴宴,当时还是大小姐的沈夫人被他瞧见,惊为天人才求娶的。谁知道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可见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外面的人都知道的就是这个缘由。
皇太孙忙道:“皇妹,沈夫人再尊贵,也尊贵不过你。以后哥哥一定为你找个好夫婿,绝对不能是司徒健仁这样的人。”
“那就多谢皇兄了。”郡主元应蓝柔柔地说道,目光里满是对兄长的敬佩。
齐雪筠也不纠正他们俩,笑着道:“总之嫁都嫁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了,揪着当初为什么要嫁的由头也没什么意思。皇祖母这么说,只是提醒你们,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是。”兄妹俩齐声应道。
……
司徒盈袖站在大车的阴影处,担心地看了沈咏洁一眼。
今天爹实在是太过份了,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娘和弟弟,她不知道这日子还能如何过下去。
沈咏洁却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笑了笑,道:“咱们上车回家。”又对在一旁呆立的沈遇乐道:“遇乐,让你见笑了。姑姑今天就不客气了,你赶快回去吧。”
听沈咏洁这么说,她似乎对今天的状况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意外。
司徒盈袖的眼角跳了几下。
她有了个大胆而又可怕的设想。
今天的这一切,莫不是娘给爹挖的坑?
当然,她一点都不怪娘。
张氏的事,沈咏洁已经通过吕大掌柜。将始末都说与司徒健仁听了,只是他不信,这就怪不了旁人。
就好比沈咏洁挖了个坑,并且在坑旁插了牌子,写着“此处有坑”,但是搁不住有人就是不信邪,非要跳一下。将自己摔得头破血流。以此来证明“此处确实有坑”……
司徒盈袖便跟着道:“遇乐,我先送你回沈家。”又问她:“你是怎么来的?你的丫鬟婆子呢?”
沈遇乐想到刚才追着司徒盈袖一路疾跑,将丫鬟婆子都跑丢了。撞见她和谢东篱亲热,自己还被郑昊咬了唇,眼神闪烁起来,支支吾吾地道:“……我家就在附近。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家。”说着。转身就跑。
司徒盈袖忙看了看沈咏洁:“娘,表妹年纪小,我先跟去看看,等她进了沈家门我再回来。”说着。不容沈咏洁回答,已经拔腿追了上去。
沈咏洁忙命司徒家的护卫跟了上去。
司徒盈袖追上沈遇乐,叮嘱她道:“这样的日子。拐子特别多,你可别乱跑。小心被拐子拐走卖了。”
沈遇乐笑道:“你光说我,你自己呢?你难道不怕拐子?”
司徒盈袖扬了扬头,挥着拳头道:“你信不信我会把拐子打得满地找牙?”
“信!信!我怎么不信?!”沈遇乐将她挥起来的拳头拽了下来,“你啊,自己小心些。到处都是人,你还敢……谢大人虽然是你未婚夫,你也当……”说着,她突然住了嘴,不肯再说下去了,眼神游移着看向别的地方。
司徒盈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谢东篱拉着她在小巷子里“以毒攻毒”,肯定被沈遇乐看见了,忙道:“表妹,你可别想多了。我们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