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应下。
眨眼,九月的最后一天悄悄溜走,而一早北风送来消息,方禀秀病死在了大牢。
“是‘病死’的?”
“是,不知怎么染上了痢疾,没救过来。”
“其他人呢?”
“也死了个七七八八,只活下了一下年幼不知事的。”
那必定是有人故意‘投毒’了!
北风道,“太子殿下不在汉南县,本地的县官不知该怎么处置,属下便想请县主先替太子殿下拿个主意,否则这痢疾一旦蔓延开,刚压下的民愤怕又反复。”
姜卿意明白,即刻带他去见了三叔公和五叔公。
不过他们对这种事不太熟悉,反倒是看起来最疏远的族长很有经验,当即亲自带了家丁,准备了防治痢疾的药去了县衙大牢。
“真是奇怪,都这个时候了,谁会想杀方禀秀?”
“自然是怕被方禀秀暴露秘密的人。”
桑榆抓头,“这恐怕不少吧。”
曾经的知府大人、如今的船帮老大,妥妥的地头蛇,大大小小的秘密必定抓了一大把,否则也不至于看到官兵进门就毅然决然烧
房子,可问题是,谁能突破官府层层把守,把痢疾带进去?
“是啊,有谁呢。”
这个人既不会引起官府的怀疑,又能有合理的理由进去,并悄无声息让这么多方家人得病死去。
一般人可办不到,除非那个人,是一个有权有势、且很受方禀秀信任,却不信方禀秀的人……
“我知道是谁了!”
“谁,咱们赶紧抓起来吧!”
“不急,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而他为了不引人怀疑,肯定也不会急着离开,说不定还会光明正大参加宋真的那场宴会,咱们等着就行。”
方禀秀一死,汉南的天就变了。
但没人敢有异动,现在汉南县谁的风头能有姜氏一族盛大?
曾经跟姜家有过节的人,纷纷登门致歉,而姜卿意跟那些学生们打赌的一月之期也到了,想了想,姜卿意干脆借了九房的一处临河别院办庆功宴。
“三日后?那不正是我要为池公子办接风宴的时候吗!”
宋真闻讯大骂。
床上,姜玉惜咳了几声,劝道,“卿意姐姐素来不喜欢别人抢了她的风头,这次她肯定会大肆操办,真真,我也是为了你好,要不你的宴席就推迟或者不办了吧,我相信池公子一定会理解你的。”
“凭什么!”
宋真更生气了,“我非要办,还要办得比她更隆重漂亮不可!”
“若是这样……”姜玉惜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就是不知妹妹敢不敢……”
“什么敢不敢
,只要真的能压她一头就行!”
“那妹妹在办宴席的那一天……”
姜玉惜细细说着,声音顺着风悄悄飘到门外贴着的耳朵里,待宋真一走,飞快到了九房将话告诉了十六婶。
十六婶闻言,差点砸了手里的算盘珠子。
“赶紧去找卿意……”
那侍女刚要出门,就见抚南王妃带着宋真走了过来,别有深意的笑看着十六婶,“弟妹在这里就好,我有件事想请教弟妹,不知现在可得空?”
十六婶刚想让那侍女先出去,就被宋真拦住,“这侍女是在我身边伺候的吧,正好,我也寻她有事,母妃,婶婶,你们慢慢聊,真真就不打搅你们了哦。”
说罢,啪的一声,帮她们关死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