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任沐霖断然道。
“那不就是了?”吟倩抚摸着他的手臂。“有必要时,你都能毅然决然的离开音乐界了,我又为什么不能辞去工作?”
任沐霖呆了呆。“那……那不同……”
“有什么不同?”吟倩喟叹一声。“我还记得两年前你病倒时,我一直在苛责自己……不、先听我说完……好,当时我一直怪责自己,要是我多注意一点,早就该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了。”
“医生告诉我,那是一种慢慢发作的病,应该可从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上发现到病症,但是,我居然都没发觉到,直到一连串紧密的活动,促使你的身体因承受不了而直接崩溃,我还在问我自己:怎么会这样?”
任沐霖抱紧了她。
“为什么?”吟倩自问,随即又自答,“因为我沉溺在自己的教学乐趣中,任性地认为你可以有你的音乐,为什么我就不能享有我的教学?所以,我让咱们的生活搞得一团乱,教学工作喧宾夺主地成为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项目,而把你跟孩子撇在后头,闲暇时再慈悲地扔点关心给你们,然后自认我已经尽到好妻子、好母亲的职责了。”
任沐霖又想说话,吟倩忙嘘了一声。
“拜托,老公,我一次讲完好不好?”
任沐霖只好又闭上了嘴。
“谢谢。”吟倩柔声道:“然后,你病倒了,那时候我才想:去他的兴趣!去他的教学!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要你好好的,陪着我一起养大孩子,陪着我一起白头,陪着我由生到死……”
想到当时的惊慌恐惧与愧疚,她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水光在眼眶里晶莹闪烁。
任沐霖用双臂更用力地搂紧了她。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她细细地哽咽着。“我只要你活着,真的,我只要你活着……”
“我知道、我知道,”任沐霖呢喃着将她转过身来拥住她。“嘘!别哭了,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吟倩趴在他胸前抽噎不已,濡湿了他的胸毛,也揪疼了他的心。“老婆,拜托别哭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生病了!”
“少扯了!”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生不生病还能由得了你吗?”
“想办法-!”任沐霖低语。“别哭了,老婆,我会好心疼的耶!”
吟倩猛吸了几下鼻子,终于勉强止住了泪水。
“反正……反正我是要告诉你,我辞职并不是牺牲了兴趣,而是我想先紧紧抓住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你。人是不能太贪心的,放弃工作并不会有什么遗憾,但若是失去你,我真的无法忍受那种痛苦,所以,我选择了你。你要说是我自私也可以,但我就是害怕痛苦,我要保有最重要的,所以,我放弃了其它无足轻重的事物,这样你了解了吗?”
任沐霖轻叹。“是的,老婆,我了解了。”
“那你还有什么好-唆的吗?”
“只有一项。”
吟倩柳眉一挑。“什么?”
“你不会连女儿也放弃了吧?”
吟倩笑了。“才没有呢!你还是欠我两个女儿喔!”
“那么多?”任沐霖喃喃道:“欠债欠太久会成烂帐的,你不想现在先要一个去吗?”
吟倩白皙的双臂诱惑地缠上了他的颈后,“欠久一点不会多点利息吗?”她呢喃低语着。
“啊!真抱歉。这笔帐没有利息,”任沐霖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只有可能变成呆帐,所以,为了保住-的权益,-还是赶紧跟我要债吧!”
“是吗?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她双手用力一推,任沐霖骤然躺平,她再轻巧地翻到他胸前趴着。
“债主来要债-!”
任沐霖邪气地咧嘴一笑。
“欢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