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哪有工夫再等?”魏潇疏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先给他顿板子吃,他什么时候愿意招了,你再过来通知我,本夫人可没耐心一句一句套他的话。”
“是。”
孙妈妈忙应下,起身就要去安排。
审讯下人这种活她没少干,自然不再话下。
“且慢。”
魏潇疏又喊住她,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莫桑,嘱咐道,“别忘了把嘴堵上。”
“老奴明白。”
孙妈妈退出屋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就算不怕打扰少爷休息,把不相干的人引来听了墙角,那也是麻烦。
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在院里响起,却不闻一声叫喊。
未几,板子声停了,响起‘哗啦哗啦’的泼水声,水声一停,板子声再度有规律地响起。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板子声彻彻底底地歇了。
孙妈妈再次进来,面带喜色。
“夫人,他愿意招了。”
“连主子都照看不好,骨头倒挺硬,”这时间比她预想的长了,魏潇疏面露不屑,整整衣裙起身。
“走,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话说。”
小多是被抬着进来的。
生怕污血脏了魏潇疏的眼,他屁股上被体贴地蒙了块白布,却依旧有丝丝缕缕的红色渗出来。
他抬起苍白的脸,看向主座上不怒自威的女人,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夫人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小多一开口就带上了哭腔,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破碎的唇瓣再度洇出红色,才忍住眼泪,从头开始说起。
从魏莫两家前往秋家登门致歉后开始,少爷就叮嘱他时刻关注着秋家少爷的动向,什么时候出门,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这些都要上报。
可那秋家少爷起初很少出门,少爷怕他办事不利,后来也跟着一起等,再就说到二人发现秋洄偷偷前往酒坊,进了树林,醉酒吟诗,遇上刺杀,二人见死不救,少爷匆忙之下丢了玉佩,再后来少爷主动邀请秋洄参加诗会,寻回玉佩又输了玉佩,再到后来玉佩被当,二人寻到秋家接连遭受闭门羹,再到前不久跟踪秋洄去了凤仙楼,少爷嫌他碍事,将他打发后,自己一个人闯进去与那秋洄见面……
话说到这里,魏潇疏青一阵白一阵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满口胡话!来人,将他拖下去再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她生养的儿子什么脾性她会不知道?那秋洄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阿桑对她如此上心?
听这小厮的话,倒是她儿子巴巴跑去倒贴那个废物了?
这怎么可能?!
孙妈妈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少爷那等清高孤傲的人物,断不会做出跟踪人这等下作事来,这真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把不相干的人都支下去了。
不然还真要被这小厮坏了名声了。
她当下不敢怠慢,立刻又让人请了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