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久到赵唯一从开始的心慌到心累,还差点因为疲劳睡过去。
阮斯然放下手中的图纸,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根据你现在给的自恋,吴爱知时期的作品背后,很可能是你母亲本人主笔。”
“什么?”
赵唯一完全懵了,她妈妈用吴知爱的身份进行设计?
可是为什么啊?
不有什么理由让妈妈放弃原有的一切,以这样的方式参与建筑设计?
而且这是爸爸的公司,爸爸没理由这样啊?而且爸爸也参与其中的。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啊,我爸妈没有理由这样做!”她想不通
看她一脸的震惊,阮斯然点了点张朵颐的设计作品,声音低低地说,“趋利避害确实是人的的本能。”
“但没有理由就已经是答案了。”
赵唯一还没转过弯,不懂他什么意思。
“一定有什么‘害’比‘利’更重要,才会让人迫使作出对自己不利的选择。”
阮斯然不知道她听没听懂,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看着她,轻声说了一句,“就像我。”
赵唯一啊一声,茫然的看着他,不懂他怎么就成了他父母复杂故事里的一个例子。
阮斯然看着她,伸手去摸自己兜里的糖,趋利避害来说,他应该远离她,不应该放纵她这么进入自己的世界。
可反之,趋害避利的唯一可能,是害的顶端站着想爱的人。
所以,她的父母必然有因为爱的原因有所妥协。
赵唯一脑子转了几圈,大概理解的他的意思,爸妈这样做的原因不清,但一定是有什么逼迫才选择这种下下策。
但无论如何,他们彼此相爱这个事实,都让她无比开心。
见她表情生动了起来,阮斯然把捏了好一会的糖递到她面前。
“嗯?”赵唯一接过糖,是那种超市收银台常见的软皮糖果。
“没必要为不确定的事情难过。”他说。
赵唯一想他大概是猜到自己今天哭的原因了,所以用了这样笨拙又温柔的自己方式安慰自己。
她笑得更开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阮斯然。”
“嗯?”
赵唯一起身飞快地在他脸上啾一口就跑掉了,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又返回来,嚼着软糖,表示:“超甜。”
阮斯然立在原地很久,他垂眸,掩去了所有情绪,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好久好久之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刚被亲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