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取来棉签走到尤岁沢跟前,看到他这幅姿态喉结不禁滚动了一番。
亮白的灯光打在尤岁沢的脸上,光滑得几乎看不出毛孔的脸上仿若神祇一般,咽喉这种致命的地方因半仰头部而拉长,彻底地暴露在空气中。
若现在上前咬上一口,尤岁沢怕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你真变态。
闻之有些唾弃自己,他弯下腰,一手扶着尤岁沢的额头,一手用棉签沾着毛发将其牵引出来。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的事,尤岁沢正准备起身,却被闻之按住了肩膀。
他几不可查地微微挑了下眉。
闻之却没想太多,他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又往尤岁沢额头上贴了贴:“沢哥,你发烧了。”
尤岁沢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不烫。”
闻之哭笑不得:“因为你手跟额头一样烫啊!”
他把尤岁沢按倒在床:“就这睡吧,药箱在哪里?”
“书房书桌下面……” 本来还好,现在确切地被人告知生病了,尤岁沢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难受。
闻之进了书房,在书桌下面找到了药箱,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窗台上的白玫瑰。
这束白玫瑰开得鲜艳,他已经住进来将近二十多天了,一次都没看见尤岁沢是什么时候买的鲜花替换了原本要枯萎的花朵。
他抬手想要碰碰那娇嫩的花瓣,却在即将触及的前一秒蜷缩了指尖。
闻之端着杯子走进卧室:“喝了药再睡。”
“嗯……”
尤岁沢一饮而尽,随后便躺下来慢慢闭上眼睛。
闻之莫名觉得生病的尤岁沢有些软,也不能说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时的尤岁沢,只觉得心尖都塌了进去。
尤岁沢的意识渐渐沉去,闻之帮他盖好了被子,随后坐到飘窗上肆无忌惮地看着尤岁沢沉睡的面孔。
他已经七年多没看到过,这样闭着眼睛安静入睡的尤岁沢。
“沢哥上来啊,我给你暖好了床。”
“我不想要抱枕,我想抱你。”
“这抱枕没你舒服,让我抱着睡你又不会掉块肉!”
……
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慢慢回放,有些记忆,并非是你已经遗忘,只是藏在了心里最深处,只有夜深人静时才敢拿出来品品。
手机突然来了条消息,是物业让他交费。
这个小区的物业费不便宜,闻之看了看卡里的余额,交完后就不剩多少了。
他之前跟公司解约时被迫赔了违约金,他当时心灰意冷,无意于多纠缠,天价的违约金交出去后,他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了,这栋公寓也是那时候买的。
说到钱,从绑架直播住院以来,他一直都在花尤岁沢的钱,住院加上这段时间的开销,一两万总归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