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快禀报丞相大人,你们跟着我下去&rdo;护卫不周是死罪,再说太子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要他们怎么去面对死去时将太子托付于他们的青将军。
皇后已经去了,要是连太子也保护不了,他们已无颜活在世上。
要说重华会感激老天什么话,那就是老天让他从山上掉下去,如果说重华真的感激老天什么的话,那就是老天让掉下去的他,见到活生生的他。
&ldo;吃饭了&rdo;喜滋滋的端了炖的生烂的老玉米山药粥进屋,这山间的小小村落也算幸运,因为背后那座实在不怎么高的山而幸免于洪水之中,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命硬的很轻易死不了,估计当初脱离洪水,仲骆就一直往高的地方走,因为不小心伤到眼睛才这么不小心的掉下来摔折了腿。
都说自己的父亲是天子,果然老天很照顾,就是掉也掉一个不缺吃的的地方,要不然万一被人炖成人肉粥那就不好玩了。
如果说双目不能视和腿折到几乎半身瘫痪,叫老天照顾的话,那眼前这个红光满面,走到哪里都有一阵春风拂过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要说老天瞎眼。
从那么高的山上滚下来,竟然就擦破了点皮,刚昏迷了不到一刻钟就被上山砍柴的樵夫救了下来,因为略通医术,全村把他当神仙供着,更因为是唯一会医术的,所以床上的那个病号可说是认他摆布,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而因为眼睛上全缠了布,在确定老子一定看不见儿子的情况下,重华的动作更是大胆。
洗澡一起洗,方便照顾,睡觉一起睡,节省空间,吃饭一起吃,担心病人食物过敏,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锅贴,看他这个大夫多么对病人负责。
将青菜搭配好送到仲骆口旁,见人乖乖的吃下去,重华就感觉幸福无比,比任何情况都要接近的距离,让他有终于可以在一起的幻觉,是阿!只是幻觉,等眼前这人眼睛好的时候,自己的梦也就碎了。
抓住仲骆的手,紧紧攥住,即使再舍不得,重华终究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把他留在这里。
&ldo;作什么?&rdo;冷冰冰的声音,也许是身受重伤的原因,仲骆比任何时候都警惕。
&ldo;把脉&rdo;
&ldo;把脉要把手心?&rdo;
&ldo;本神医自创的&rdo;死鸭子嘴硬。
仲骆冷哼一声,要不是眼前这个人目前对自己有用,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剑杀了他,他当真以为目盲腿折的自己就没有半点攻击力?
要取他的性命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重华看着眼前锅中滚沸的水,那一层层上窜的气泡早不知道把他的心思勾到哪里去了,痴痴傻傻的笑着,尽管在别人看来好像是他拿了热脸去贴了仲骆的冷屁股,事实好像确实如此,但他们哪里知道,即使是远远的看着那个人他都会觉的幸福无比,现在能为他做饭、洗衣、铺床、叠被,他乐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从没想过可以和父亲如此接近的重华,不时泛出的傻笑声,通通传入屋中人的耳朵,茅糙加泥土的墙壁,你如何期望他能有隔音的效果?
&ldo;我给你换药。&rdo;重华吃力的把水桶抬进屋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真是没用呢。
重华苦笑,有一天如果自己不是太子了,怕是连地也不会种,要活活饿死的。
打消无聊的想法,就是以后不是太子,他也是亲王,就是再倒霉被贬为庶人,也一定不会连几两银子也没有的,少说也是个小富。
将水对好,重华来到床边将仲骆抱到凳子上坐好,伸手开始脱仲骆身上的衣服。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重华的手指还是止不住有些颤抖,看着眼前这个双眼缠着纱布的男人,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重华深吸口气,镇定下心神,专心脱衣服。
匀称健壮却不失美感的身体,重华摸摸那紧实的小腹,再瞅瞅自己的,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白斩鸡,软趴趴的,不行找个时间要好好锻炼一下。
&ldo;你不是要上药?&rdo;
仲骆冷冷的声音,蓦然把重华击了回来,赶紧收回不知到什么时候开始往下滑的爪子,重华笑的尴尬,因为事前服食了可以改变声音的药物,所以重华并不担心仲骆会认出自己。
一边解着仲骆腿上的夹板,重华一边嘀咕。
当初还说自己不务正业,学什么医术,现在知道有用了吧,要不是自己会医术,你这腿谁来看。
&ldo;你说什么?&rdo;仲骆蹙眉,随即警告道&ldo;好好医治,不要作多余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