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又在期望什么呢?
他眼中泛起几分难言的自嘲,低声说:“以后不要对别人说这样的话。”
会让人误会的。
“没有别人。”她声音轻轻,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试探,“只是对你。”
纵使努力控制,少年一颗心还是不争气的猛跳了几下。
女孩儿接着说:“你不喜欢吗?”
她抿唇,“你会生气吗?”
他认命般的闭了闭眼,几乎自暴自弃般地说:“不会。”
怎么可能生气?
她眼眸亮起来,“那下次遇到搭讪的,我还可以这么说吗?”
贺灼浑身僵硬。
还要这么说?他一颗心怕是要被翻来覆去撕裂好几回。
他想告诉她不要这样,可喉咙像是被掐住,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最后只低低道:“嗯。”
他无力地闭了闭眼。
就这样吧,起码自己还能在她十八岁之前,用这几句谎话麻痹自己,获得片刻虚假的欢愉。
纵使知道这一切都做不得真,他也无可奈何,缴械投降。
关星禾眼尾逐渐漫上笑意。
快十点了,人群散了几分,关星禾说:“那我们回家吧。”
“嗯。”
两人回到家时,夜已经很深了。
客厅里露出隐约的光亮,关城宇正卧坐在沙发上,“回来了?”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食指轻轻弹了弹烟蒂,“有些事情,回来处理一下。”
“以后早点回来。”
关星禾笑了笑,“我是和哥哥一起的,没事。”
关城宇顿了顿,“嗯,早点去睡吧,过几天你妈妈从美国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妈妈要回来了?”关星禾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到底是过几天?”
关城宇声音淡淡:“三四天吧。”
可事实并不是三四天,关星禾整整等了一个月,也没有等到林映回来的消息。
时间一点点消磨了她的期待。
入了冬,过了年,贺灼进入了高三最后一学期的冲刺。
学校给所有的高三学生都准备了宿舍,几乎是强制性地让所有人住校,据说这样可以更好也更有效率的读书。
贺灼作为学校的重点保护对象,也理所当然地住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