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妹妹与你同住吗?我意思是左先生夫妇?&rdo;
幸好谢适文不以为意,只闲闲地答:
&ldo;不,他们也住山顶,就在我们转入这条小路之前的那幢新盖大厦,顶楼,是复式设计,景致不错;如果不是通屋粉红色的地毡,配以又白又金的法国家私,就更可取了。&rdo;
赛明军吁一口气,似放下心头大石。
倒没有留意谢适文说话的深意,反而是他自己把话说出口来,有点不好意思:
&ldo;请别怪我失仪,不该在你面前对舍妹的品味肆意批评。或者我一直不安,以至要求一点补偿式的机会!&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只为那次适元的无状,以及事后思程的处置方法,明军,你知道吗?当我见到你站在思程跟前据理力争,为维护自己的下属而不怕掉了自己的一份工时,我除了敬佩之外,更有惭愧。&rdo;
&ldo;你言重了。&rdo;
&ldo;我并无半点夸大。为富不仁,富更不及三代了,我信这条道理。我必须说,有时,适元是太过分的。&rdo;
&ldo;过去的不必放在心上。&rdo;
&ldo;一言为定。&rdo;
明军报以嫣然一笑,才又醒起来:
&ldo;我欠你多少钱?&rdo;
&ldo;什么?&rdo;
&ldo;刚才你给嘉晖买的玩具!我知道价值不菲。&rdo;
&ldo;是不是超出你的预算?&rdo;
&ldo;那是一定的。&rdo;
&ldo;既如是,就不必付给我了。我在未征求你同意之前买的东西,应该由我负责。&rdo;
&ldo;如今喜欢把什么责任都揽上身的人实在不多了。&rdo;
&ldo;也还未绝迹。&rdo;
&ldo;这怎么可以?&rdo;
&ldo;何必介怀?不是说过去的不必放在心上?&rdo;
才说得投契,他们身后有人喊:
&ldo;适文!&rdo;
回转头来,只见一位五十开外的太太,穿一件丝绸宽身的旗袍,一张方脸,肃穆多于慈爱,尤其那透过厚厚金丝眼镜传送出来的神情,令人不期然起了三分忌惮与敬畏。
&ldo;怎么回来了,也不到我房间去说一声?&rdo;
&ldo;妈,我刚有位同事来小坐。我给你介绍,赛明军小姐,是在建煌集团管理百货店的总营业事务的,很能干,是难得的好帮手。这是家母!&rdo;
赛明军笑着点头:
&ldo;谢太太,你好!&rdo;
谢书琛太太,只微微点头回应,趁机把赛明军打量一下就回头对儿子说:
&ldo;今天家里请客,怎么你回来得这么迟?可知你父亲另外有应酬,今晚要由你主持大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