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理由。”
“君子远庖厨,不见其生,不闻其声。到底是见多了麻木,还是刻意不去听、不去看?”
陈志云没说话,忽然冷笑了声,“口气挺大,你是站在什么位置,来跟我说这句话?”
“局外人。”
“局外人?你还知道你是局外人。”
陈志云端起茶喝了口,“不觉得晚了吗?”
“不觉得,这几年,以局外人的视角,能看到点不同的东西。”
“之前为什么不想?”
“恐惧。”
“还有你怕的。”
陈志云笑了,“恐惧什么?”
陈岩垂眸看着他桌上的一沓文件,“恐惧被同化。”
“你说话倒直接。”
虽然话很不中听,但陈志云满意于他的回答。他这么说的,就代表他这么想的,不必去细究是否是借口。
这也是一场交易,陈志云问了他,“你想要什么?”
陈岩看着他,“许永成,给他个机会。”
陈志云感觉到了有什么事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跟他的女儿,在谈恋爱。”
他没回答前,陈志云以为他昏头到跟那个商人有什么私下的生意往来,严重到要向自己开口。
但听了他这个回答,愣了下后,陈志云是忍住了脾气才没将杯子砸上去,“你是不是疯了?”
“我很清醒我在做什么。”
陈岩认真地看着他说,“爸,我觉得于您而言,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交易是互取所需的,大部分看起来是双赢的。实则不是,交易中的强势方,必然拿到更多的利益。而这一部分,来自于弱势方。
陈志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千防万防,结果他倒好,主动把人放自己身边了,“你别蠢到把自己搭进去。”
“她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陈志云没有讲话,很多事不必问,都能推出来。首先,这事是既定事实,他是认真的,在这个基础上,他没有求自己的父亲帮忙,而是站在了平等的位置,来谈了条件。他这么个姿态摆出,就表明了不能去碰那个商人的女儿。
这么几年,陈志云都对他明示暗示过,他无动于衷。
“陈岩,人年轻的时候,会把感情看得很重。但你再过几年,会觉得这是冲动。”
“爸,您不想让我回来帮您吗?”
陈岩听他讲感情,都觉得可笑。该讲感情的时候他谈利益,该谈利益的时候他讲感情,“这个世道,是人走茶凉。前几年是我想不通,现在明白也不晚,我该为家里做点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