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婧是他的妹妹,但之前慢热的许嘉茗也没有与她有多少联系。此时同在纽约,两个性格全然不同的人,倒是成了朋友。来到她的公寓内,坐着玩一会儿猫,许嘉茗觉得挺放松的。
手在猫背上顺着毛,许嘉茗忽然问了她,“鱼丸最近还好吗?”
“不知道诶,我也好久没回去看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它只要吃喝玩乐就好。”
许嘉茗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她,“你哥没有去看过它吗?”
“没有吧。”
陈婧摇了头,“估计他都要忙死了,哪里还有时间特地跑去看它?”
“哦。”
见她没有多问什么,不知她是不感兴趣,还是避嫌,陈婧对她的人品足够放心,有了点倾诉的欲望,这件事,她也没对别人说过。
“你知道吗?他现在做的工作,是他从前最抗拒的。一开始,我认为他是被老头儿逼的,但我问过他,他不给我回答。我觉得他那个态度,是自己选的。”
许嘉茗看着她,她说的很模糊,外人也不会听出什么信息量。
陈婧叹了口气,“你说,人的转变为什么会一下子这么大?努力掌握主动权的意义不就在于能够去自己不想做的事吗?”
“可能是身不由己吧。”
“不会。他不会是轻易被牵制的人。”
许嘉茗看着皱了眉头的她,不知如何安慰,“如果他不想说,你就不要问吧。要相信他能自己解决好的。”
陈婧见她如此淡定,虽然她一向都是这样,但还是挺惊讶的,一点恋旧情的关心也没有。在自己眼中,她哥一身的臭毛病,但也不至于被女人这么不待见。感觉她哥可能就喜欢不管他死活的女人。
陈婧问了她,“你呢?你会因为身不由己,去做不喜欢的工作吗?”
许嘉茗想了想,“虽然我觉得工作的作用就是养活自己和实现一定的成就感,不至于非要去做不喜欢的事儿。但有足够想要的东西时,可能会选择暂时忍耐下吧。”
陈婧若有所思地听着,“希望是暂时吧。”
许嘉茗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身不由己的事,她也不想知道。她低着头摸着猫,它太脏了些,带回家前要带它去洗个澡。
陈岩回家已经十点多了。
挺累的,洗完澡后,他倒了杯酒端到卧室,神经依旧处于兴奋之中,不停地想着事,无法停下。要休息好,他需要借助一点酒精。
坐靠床头上过了一遍接下来要见的人、要达成的事后,陈岩喝了口酒,拿起了手机,她那里是周末的上午。
他觉得有些事是要当面说的,但他现在过不去。
两个人一直在打字聊天,在家中,在他们一同睡过的床上,他忽然很想听到她的声音。白天有各种事,有很多顾虑,晚上,当时间终于属于自己时,他没有了犹豫,直接打了视频过去。
陈岩以为她会拒绝的,她却是很快就接了。不过他的屏幕是一片空白,看到了烟雾报警器才反应过来是天花板,她估计是还在床上。
陈岩不知第一句该说点什么时,就听到了她的□□,刚睡醒的迷糊中带着抗拒的意味,是他早上往她的小腹摸去时她会发出的声音。
他愣住了,可能是他听错了,可视频那头随即又传来了一句「别动」。
要放回去的酒杯落在了床头柜的边缘地带,手离开后,就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卧室铺了地毯,玻璃杯都没有碎,浅黄色的液体缓缓流出,将地毯缓缓浸湿。
许嘉茗的周末一贯是赖床的,而且昨天睡得晚。她带猫去洗了澡,猫回来后进入陌生环境后更加难以适应,躲在了笼子里不出来。她哄了很久,最后猫缩在了沙发上,她去睡觉时也没有关卧室门,怕它找不到她更焦虑。
手机的震动声将她从睡梦中吵醒,窗帘不遮光,已经是早上了,她不知几点。周末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捞过手机时眯着眼扫了下接通了电话,她又困倦地闭上了眼。
可许嘉茗刚闭上眼,平躺着的她,腹部骤然被施压,四只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这只猫还吃得很壮。
她想伸手去抱住它时,它已经走到了胸前,脚不停地动着,在最柔软的地方不亦乐乎的踩着。她哪里吃得消这十来斤的肥猫,疼得呵斥了它一句。不知它听不听得懂命令时,它就跳了下去,不知它去了哪儿,但她终于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