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叫侯小勇,二十六岁,年轻的警察。
颜雨给他包扎好伤口,她没有明显的外伤。
“你怎么一个人过去?”白泽开口。“太危险了。”
“我们的人受伤了么?”颜雨当时想冲到枯河去看车里的警察怎么样,她先看到了这边亮着的车灯,权衡利弊她选择了先过去看情况。
车里的兄弟有了事,也不能让他们白出事。
“很幸运,摔泥潭里了。”侯小勇说,“轻伤。”
“面包车里几个人?”陈铮哪里去了?货车是红杜鹃的人,陈铮不可能和他们在一起。
面包车里?
“四个人,两死一重伤。”
陈铮说他有计划,狗咬狗。
包括他么?
红杜鹃还在这里,陈铮进村干什么去了?
还是已经被杀了?不然红杜鹃怎么会全头全尾出现在车里?
颜雨拿出手机。
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
胃里火辣辣的疼,大概是刚刚那个人打到了她的胃。颜雨捂着肚子,深吸一口气。“有没有水?”
他们开了这么久,仍是没有看到货车的影踪。
白泽取了水递过来,目光专注看着前方的公路。
“这条路很难走,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必须得团结一致。不要单独行动,在这里,命撂这里就撂着了。没有功勋章,什么都没有。”
颜雨抿紧嘴唇,点头。
“颜雨,你是记者,本不该带你去。这不符合办案章程,可现在事出突然,你必须听从指挥,听懂了么?不要擅自行动。”
颜雨点头。
她的体力到了尽头,可神经却紧紧绷着。
那辆车上撞的是人么?如果是的话,救不下来会被运到什么地方?
她闭上眼,脑袋里全部是杂音。
对错?
没有对错,没人会评价。
这条路漫长,颜雨一个人在往前面走。
也许极端。
颜雨抬手盖在脸上,她很累。
疲倦到了极点。
四点半。
颜雨在昏昏欲睡中听到一声车喇叭响,迅速睁开眼。
听见清脆的一声响,颜雨回头看到侯小勇打开了保险,握着手----枪。
他头上绑着白色的纱布,颜雨的包扎手法很差,看起来很是滑稽。可脸上却换上了另一幅表情,非常认真的严肃。
颜雨打开了车窗,冷风灌进来。她手里没有任何防身武器,匕首也丢了,赤手空拳。
雨过之后,空气冷凉清醒,混合着泥土的味道。
她闭上眼,引擎声似乎就在山那端。
“白队长,很近了吧?”
白泽点头嗯了一声,“车上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