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高峰就要坠入荒人中间,凌冽的大风也不能阻止,一旦陷落到荒人中间,高峰将再无机会脱身,就在此时,高峰想起前世的滑翔伞。
全身的金属甲胄都在波动,从他的身上退开,又在背后凝结,伸展出三角翼的形态,在伸展的过程中,高峰开始向下俯冲,无数长矛密密麻麻地向他刺来,眼没有躲避的机会。
突然,高峰的身形陡然拔高,险险地擦过无数林立的长矛,向天空攀升,三角翼兜住了风头,让他改变了方向,但不等高峰高兴,只听卡擦一声,三角翼折断了半边的翅膀,让他转着圈儿向下飞坠。
虽然他在下一刻修复了三角翼,但并不能控制自己,也控制不了滑翔伞,成螺旋状的下降,眼就要砸进荒人中间,荒人全都在等着这一刻,只要高峰落下,他们就会用数量淹死高峰,让围墙上的部落勇士悬起了心,杆子甚至准备带人跳下围墙,将高峰抢回来。
高峰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他两辈子都没有用过三角翼,所展现的东西只是照猫画虎,没有设定重心,更不可能一上手就熟练。
所以三角翼滑翔伞对他来说是行不通的,他没有时间去练习,也不可能让他逃脱现在的僵局。
想通这道理之后,高峰再次改变了三角翼的形态,那层薄薄的金属板非常脆弱,很容易被大风折断,在高峰的意念中,转换羽毛的形状,每一片羽毛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层层叠叠地排列在一起,动一片,等于动了整个翅膀,似比三角翼缩小了很多,但结实程度比之前提高很多。
这是只鸟的翅膀,高峰展开翅膀,急速地地拍动,这种拍动是他是整个心神的融入,就像他塑造那些金属,是他几乎融入灵魂的能力,拍打翅膀逐渐产生了风力漩涡,逐渐稳定住自己的下坠的身形。
高峰就像鸟人一样悬浮在半空,拍打翅膀,让无数嘶吼愤怒的荒人哑然了,但围墙上的守卫者却发出惊天的欢呼声,因为他们认为高峰掌握了局势。
难过不难过,只有自己知道,高峰现在也很无奈,他只能悬浮在半空,不上不下,虽然起来很拉风,却不知道后续的cao作,在凌冽的狂风中,他能够保持现在的姿态就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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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峰落在荒人眼中,就成了藐视天下的仪态,毫无防备的呼扇翅膀,俯视下方的蝼蚁,一旦当荒人自己认为自己是蝼蚁之后,便再无之前的战意,勇气和士气快速的笑容,战场的节奏骤然停下,全都不知所措。
迟叶叶眼神复杂地着高峰,所有的算盘和计划都被打乱,她无法让高峰从天上下来,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是这里重要性值得她出手,她身为显锋伽罗,有自己的骄傲,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
她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高峰,只要抓住了高峰,就能达成满头的心愿,让满头也成为显锋伽罗,在她来,只要自己能达成满头的心愿,对方一定会更爱自己。
并不是每一个显锋伽罗都能飞翔的,就算憾军伽罗都不能,所以在人类的思想中,人是不可能飞上天空的,一旦有人飞起来,就那就意味着奇迹,高峰所达成的奇迹挑动了荒人的神经,所以畏惧。
部落勇士们为高峰创造的奇迹而欢呼,对他们来说,只要高峰是他们这边的,就是对他们最大的鼓舞,鼓舞的士气让他们从刚才的残酷厮杀中快速恢复,就连手中的投枪都分外精准,将一个个神色慌张的荒人轻易刺穿。
就在荒人一起凝视高峰的时候,高峰突然动了,他放弃了拍打翅膀,尽可能地放平,犹如滑翔一般向下方俯冲,很多荒人顿时惊慌乱跑,以为高峰是冲他们来的,却不知道,高峰根本就没在乎他们。
气流裹住翅膀,让高峰平稳的滑翔,从无数荒人头顶上滑过,高度之低,几乎就擦着荒人的头顶,但没有任何一个荒人敢扔出投枪针对高峰攻击,似乎一厢情愿的认定,高峰对这种程度的攻击毫不在乎。
高峰也没有对任何一个荒人动手,刷地飞在荒人的头顶上,直直地向围墙撞过去,数百名精锐勇士举起盾牌,向高峰欢呼,就在他们准备迎接高峰降临的一刻,高峰的金属羽毛发生细微的变化,慢慢地转动,兜住更多的风力。
下一刻,高峰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骤然抬起来,不由自主地拉高,刷地冲过围墙到了勇士身后,随后感受到更多的风力将他包裹住,谷口的风力是最大的,荒人之所以在这里建造外围墙并非想要守护,而是为了抵挡寒风。
所以在营地上方,回旋风反而更加汹涌,高峰又将所有吹到身边的风紧紧裹住,在回旋的风中,他就像一个不断攀升的脱落,转出螺旋形状的圈子,向天空攀升,时间不长,他就超过了两边山峰,到了天空之上,而这并不是终结,高空的风力更强,高峰唰地变成流星,成为一个黑点。
这个黑点在地面人眼中,只有拇指粗细,但每一个人心中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高峰已经超越了他们想象的极限,成为一只翱翔的鸟儿。
荒人的气势瞬间跌掉谷底,后边的人已经有后退的趋势,因为不了解,所以恐惧,在他们心中,高峰也超越了人类的范畴,是强大到极点的庇护者,对他们来说,庇护者就是最强大的人,比庇护者更强大的显锋在他们心中形不成固定的模式,所以高峰飞上天空,就自动成为他们心中最强大的敌人。
敌人的强大对他们不是好消息,他们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战胜不了对手的绝望,加上金能毫不顾惜的扔下大石头,在荒人中间持续制造伤亡,终于让荒人的溃败不只是限于后方,前面的荒人也开始崩溃,唯有中间被召集起来的契奴们不知道怎么身处。
迟叶叶发出一声叹息,相比普通人,他知道的更多,除了裂山以上的伽罗,再没有人能伤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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