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留下,其他人马上去把齐泰黄子澄捆了,绑到马上去。”徐辉祖一挥手,亲兵们也不多问,立马就去办事了,而那个被留下的亲军似乎也知道有更重要的任务要自己办,所以静听吩咐。
“你跟了本公多久了?”徐辉祖拍了拍那亲兵的肩膀,问道。
“五年了!公爷待小的恩重如山,如有差遣,小的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惜在。”
“本公现在真有一上难办的事要你去办,可能要丢掉性命。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这趟差事办好了,本公不会亏待你家中妻儿老小。”
“小的任凭公爷差遣。”
徐辉祖紧锣密鼓地筹划着,敌阵中却发生了一个不小了争议。督军作战的正是“燕王”朱高煦,他听说北平城得而复失,顿时有些慌乱,而部分军将也有些心惊,月前那场要命的雪夜鏖战又在他们的脑海中翻腾着。如果这一次又像上次那样,那真就惨了。
好在有道衍这个老和尚在,他见众将有些慌乱,就进言道:“殿下,毕此功者,就在这一役,只要击破朝廷军,拿住了皇帝,不怕北平城不降。”
“军师所言极是,皇帝在手,天下在握。唯今之计,只得猛攻朝廷军,速战速决,以免再生它变。”马三宝也道。
“好吧,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发动突击!”命令传下去,朱高煦却还是一脸愁容,因为他已料到:北平城内有一帮子玩命之徒,就算皇帝在手,也不见得能敲开北平城。上次有一大把公侯驸马在手,不也是没能让那帮亡命之徒服软吗?
如果敲不开北平城,燕军就没有根据地,就算手上有皇帝,照样会被人追着打的。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要怪就怪入城的那部军队,怎么就这么不给大燕军长脸,居然被人给灭了,真是窝囊废物!
要知道,前来突袭北平的是燕军最精锐的部队了,一共有七万人,剩下近十万七拼八凑的军队加难民在陈亨的带领下,伪装成燕军主力,吸引扫北军二十多万大军出漠北,结结实实地搞起了武装大游行。
所谓兵贵精而不贵多,也就是这七万人,用得好就能一战定鼎。这不,在道衍的谋划下,这支军队偷偷地绕过燕山防线,猛攻马兰峪,从蓟州入关,一路上不攻城不叩关,就是要直逼北平。
由于朝廷军的精锐多已北上,北平附近防备空虚,燕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上大小十数仗,皆大获全胜,打得朝廷军闻风丧胆落慌而逃,偏偏就在北平城内,大意轻敌的他们吃了一记重重的当头棒喝,让他们猛然记起来:北平城并不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肯定又是万磊那厮在搞鬼!等本王踏破北平之时,定将北平城所有人畜,一并屠掉!”朱高煦咬牙切齿,再次督促部众马上发起冲锋。
燕军大举突击,朝廷军的营盘果然抗不住,很快,军营就被撕开一个大口,燕军铁蹄揉阵而入,把城失的怒火发泄到朝廷军的小兵上,总之一路乱砍乱杀。而朝廷军也彻底地乱套了,皇帝的坐驾在众卫士的拱卫下没命地向南飞奔,而众小兵没人指挥,皆四散开始逃命。
燕军的目标是皇帝,见御驾南逃,哪里顾得上围剿小兵,立马合兵去追。而这个时候,北面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爆炸声,朱高煦回头一看,就见一支身着各异的杂牌骑兵出现在自己的后面。
与一般的骑射队不同,他们不用弓箭,而是用突火枪,一看就知是从北平城里出来的,因为这是明朝禁卫军的标准配置。不过刚才禁卫军逃得急,都忘了把家伙都带上,现在这些要人命的家伙就落到了一群不要命的家伙的手上。
别小看这些突火枪,它们可以当刺枪来使,也可以当铁棒来抡,更要命的是它有一个发射口,点火就能发射弹铝。虽然突火枪装弹复杂,开打的时候一般只能放一枪。不过,这支杂牌军却是一群十足的败家子,每个人的后背上都挎着五六把,拿出来就放枪,放完枪就抡人,抡完了又换上另一把,总之枪声接连不断,一下就打得燕军抬不起头来。
见自己的后门被人完爆,朱高煦气得直跳脚,立马分兵来挡。可当他列好阵势准备迎敌的时候,却发现来人马头一转,就向西急奔,压根就没有跟人拼命的意思,朱高煦自然不能让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马上下令大将张武带骑兵队追击,务求歼敌。
由于此时已近黎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那支杂牌军跑着跑着,就开始分兵,手上的火把还全部扔掉了,没入在无尽的黑暗中,张武再想追,也追之不及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燕军的先头部队再次将皇帝的禁卫军截住,几翻冲杀之下,禁卫队扛不住了,死的死降的降,御驾马车落入到燕军的包围之中。不过,当一个将领掀开布帘时,轰地一声巨响,御驾猛然炸成了碎片,伏击的军将均被掀飞出数米开外,死伤数十。
“皇帝,是,是假。。。”那个掀帘子的将领还没说完,就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