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身体还没有动,全身痛得厉害。
“醒了?”
身边冷不丁传来说话声。
“我没有死?”她眨眨眼,声音沙哑。
“是。”
“我应该死了的。”
尧月幽幽地叹口气。
那人沉默了一会,“你没死。”
尧月缓缓扯开一个笑,声音却极冷,“是啊,最应该死的人居然没死。”
“这世上没有应或不应,一切都是天道。”
尧月坐起身。
说话的那人居然是临渊公子,坐在圆凳上,捧着一杯热茶,隔着袅袅升起的薄雾,几乎让尧月以为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就是宴黎了。
宴黎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也多是这样教训的语气。
尧月垂下眼,摊开双手,却发现一直随身携带着的寒冰剑也不见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鸣玉也没有了。
一滴水啪嗒一声,落到了她摊开的掌中。
有什么在心底迅速崩塌,她勉力抬手,无助地捂住脸。
低头品茶的南宫锦抬起头,坐在床上的少年长发披散,墨发如缎,静静地垂在瘦削的肩膀上,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双手捂脸的姿势。
死里逃生,却憾自己未能死成。
南宫锦想开口刺一刺这个叫做阿月的少年。
却猛然瞧见细细的菏泽,从她紧闭的指缝中慢慢沁出,滴在她身前的湘妃色锦被上,大朵的木槿花就暗淡了许多。
南宫锦心中涌起莫名的烦躁,杯中的顶级雪山浮翠也失了平日的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