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醒了,又如何?
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看着更加令人心烦!
鸣玉的紫色重瞳眼底立刻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猩红,立刻转身就走,似是呆在这里再多一会,都让人无法忍受。
一连数日,尧月都未曾下床。
她被囚禁在这个房间里,偶尔可以听到言欢在外面奶声奶气的说话声,询问母亲的房间为何总是紧闭着大门。
许是照顾言欢的丫鬟,在旁边劝解着言欢,说帝君的宠妾已经同着帝君出了青丘,去了西极之地。
言欢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十分懂事的没有再问,只是那语气里明显有几分失落。
尧月在房子里,躺在榻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也不想起身去应答欢儿。她现在还无法面对欢儿。
是她自己说要带着欢儿去寻找欢儿的父亲,可是如今,鬼车已经死了,她又到哪一处替她寻来一个父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闭的大门终于再一次打开了。
尧月正侧躺在床上,脸对着里面,听着那脚步声也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都不曾睁开。
感觉到身后的软榻轻轻往下一陷,那人在床边上坐下了。
“你就算是死在了这里,那人也不会再看上你一眼。”
鸣玉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清冷。
尧月没有应答。
“尧月,你这是要作贱自己的身子?”
尧月仍旧不动。
鸣玉清楚地瞧见了尧月垂下的睫毛轻轻颤动,知道这个人此刻是醒着。
这已经睡了十多日了,他就不信她还能睡下去。
“你也应该有几日未曾见到欢儿了吧?”
尧月听着这一句话,心中咯噔一跳。
“可知道近日九天在做什么吗?听闻有人举报,这三界之中还存有魔族的余孽。天帝震怒,更有当年的战神晏黎亲自出马,在三界之中展开一场清剿魔族余孽的行动。就连青丘也是不例外的。”
尧月一跃而起,寒冰剑从掌中出鞘,搁在了鸣玉的脖颈之上,狠狠地看着手中摇着桃花扇,笑得十分无所谓的鸣玉,“你要是敢把欢儿交出去,我就让你立刻死在我的剑下。”
鸣玉手中的桃花扇轻摇,扇面上的桃花别样风情,绝色的脸庞上,神态未变,仿佛搁在他脖颈上的那把寒冰剑,不过是娇嗔的女子温柔地搁放着的柔荑。
鸣玉轻轻一笑,身子却往前面前倾了一些,离着那把寒冰剑更近了一些。
尧月丝毫不怀疑,只要她轻轻将这把剑往前移动一毫,这个人就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本君又不是没有在尧月公主的剑下死过。又有何好惧怕的?公主的手再抬高些,看着那根蓝中透出浅金色的脉络了吗?从那里割,血立刻就会流出来,却又不会叫本君马上死去,同时你便可以要到你想要的自由,拖着本君去号令三界,护佑着不知道是你同谁的孩子!”
这人怎么可以带着笑意,风云不变的将这一番残忍的话说完呢?
尧月的手忍不住一哆嗦。
,面前这个人虽然是青丘狐君,可也是那个护她爱她的鸣玉啊。
即使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鸣玉,尧月自问自己也下不去手。
鸣玉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唰地一声,扇子收拢,抬高了抚在尧月的手肘之上,意味深长地道,“稳住。”
胸口里早已经被一股莫名的气憋得难受,尧月悻悻地撤手,收了手中的寒冰剑。
“怎么?尧月公主心善了?”
鸣玉眯着眼眸,紧盯着尧月。
尧月冷哼一声,“心善什么?狐君这是当我是傻了不成?你笃定我杀不了你,若是我真的敢下手,怕是早就被你收拾掉了。再者。”
尧月抬起了头,唇边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晶亮的眸子璀璨,“我现在的身份,是帝君的宠妾,那孩子不是狐君的,又会是谁的?这可是狐君大人当日在青丘众人面前所说的。若是欢儿的身份暴露,狐君大人的颜面何存?这可是……”
她没有将话说完,适时地给狐君鸣玉留了思考的余地。
其实也不过是不想将他再一次激怒罢了。
刚才她气急攻心,被他的几句话就搅得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