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会打镖吗?”致庸笑着调侃起他来。
长栓急了:“哎呀我的二爷,您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
致庸正色道:“我既不能随便怀疑你,就不能随便怀疑铁信石,对不对?”
长栓跺脚急道:“我们俩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我都问过明珠了,这铁信石不过是太太前不久才在街上捡来的……”
致庸猛一回头,停了停,突然说出了真话:“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可我找不出他暗算我的道理。乔致庸自小生长在乔家大院,直到今日,自信从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有什么道理?”
长栓拍着腿道:“哎哟我的爷,我怎么说您呢,精明的时候您比天下谁都精明,糊涂的时候您比我还糊涂!现在世道这么乱,坏人这么多,您就是没害过人,就没有别人害您?您也太不拿自己的小命当一回事儿了!”
不料致庸对他的话理也不理,断喝道:“以后别再提这件事!”
长栓仍旧挣着脖子道:“二爷,他每天离您这么近,万一想要您的命,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得了,快去前院帮长顺收拾一下东西,明儿要出远门,一点也不知道操心!”长栓看看他,赌气走了。
铁信石早已经打完了镖。致庸又远远地望了一会,想了想走了过去。
铁信石回身看见致庸,不卑不亢道:“东家,您来了。”
致庸“唔”了一声,径直走进铁信石的小屋。铁信石看他一眼,只得也跟了进去。
致庸对小屋里的简单陈设环顾了一番,突然回头道:“铁信石,你有仇人吗?”
铁信石微微一惊,却没有慌乱,直视着致庸,目光中渐露锋芒,半晌道:“有。”
致庸不动声色道:“什么仇人?”
“灭门之仇,家破人亡之恨。”
致庸大吃一惊,过了好一会又问道:“你想报这个仇?”
铁信石傲然地点头。
致庸想了想,忍不住问道:“知道你的仇人在哪里吗?”
铁信石点头。致庸心中疑云大起:“你的仇还没报?”
铁信石仍旧点头。
致庸奇道:“你为什么还不去报这个仇?”
“东家真想知道?”铁信石终于开口道。
致庸想了想道:“你不愿意说也罢,我不一定要知道。”
铁信石点点头,不再开口。致庸也沉默起来,小屋里很快被一种奇怪的氛围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