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掸邦自卫军的段司令官……&rdo;他忽然也微笑了一下,随即耳语一般的说道:&ldo;不要再用假话来戏耍我了。大人物不会占这种小便宜。&rdo;
段提沙一怔,接着就把嘴巴圆圆张开,像小孩子见了新奇景一般很惊讶的&ldo;哇呜&rdo;了一声。
这依旧是他所惯于表现的举止,可在下一秒钟,他勃然变色,一巴掌抽到了顾云章的脸上!
&ldo;你敢讥讽教训大人物?!将军,我说我会扒了你的皮,你信不信?&rdo;他恶狠狠的瞪视了顾云章,咬牙切齿的逼问道。
顾云章靠着那匹马站稳了,嘴角缓缓流出了一线鲜血。抬手用袖口蹭了一下血渍,他忽然感到段提沙还是年轻;不该怪他在言语上占小便宜,他的确还是小,只是发迹太早太快了。
于是他就紧闭了嘴,看起来仿佛是被那一巴掌打服了。
顾云章被关进了一间空屋之内。
屋子本是有窗户的,顾云章眼看着士兵用木条将那窗户横七竖八的钉了上。一把铁锁挂上房门,他变成了囚徒。
坐在地面仅有的一条糙席上,他不敢整理自己那粘连血肉的衣裤,只是漠然的等待着。
他不知道自己要等待到何时,幸而如今刚进六月,从此刻到秋冬,还有许久。
留在班棉的陆正霖是他心头的一点火种,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缅北,他得活。
顾云章在空房内饿了一天一夜。
他没有做出徒劳的呼喊与乞求,只是似睡非睡的侧躺在糙席上,默默忍受着周身的伤痛和夜间那渗入骨节的cháo湿凉气。
翌日上午,段提沙来了。
段提沙换了一身洁净军装‐‐军装做的太合身了,衬衫下摆被牛皮腰带束进裤子里,流畅线条清清楚楚的勾勒出了他那结实魁伟的身躯。居高临下的扫视了顾云章,他故态重萌的撅嘴皱眉:&ldo;将军,你还在睡?&rdo;
顾云章懒洋洋的从糙席上坐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ldo;我饿了。&rdo;
段提沙痛心疾首的一跺脚:&ldo;哦,将军,你可真是煞风景!&rdo;
顾云章偏着脸横了他一眼:&ldo;段提沙,我饿了。&rdo;
段提沙叹了口气蹲下来,忽然又生出了促狭心肠。伸手解开了对方胸前一粒纽扣,他满不在乎的笑道:&ldo;真的饿了?让我来摸摸你的肚子!&rdo;
说完这话,他毫无预兆的用力一扯那凝血干硬了的衣襟,登时就将新结的片片血痂硬揭了下来。顾云章在猝不及防之下痛哼一声,下意识就扬手扇向了对方的面颊:&ldo;滚!&rdo;
段提沙没躲,心甘情愿的挨了这一记耳光。手背蹭过对方身上那血淋淋的嫩肉,他抬眼盯着顾云章,结果发现这人目光刻毒的直视自己,却是并没有痛到面容扭曲的程度。
伸手挡住了顾云章再一次抽过来的巴掌,他轻而易举的就单手攥住了对方两只手腕。缓缓撕开顾云章那粘连在身的军服,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替对方害疼。
&ldo;哦哟……&rdo;他情真意切的说道:&ldo;将军,你真是了不起啊,我就爱你这坚强的样子。&rdo;
顾云章凝视着段提沙,他想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扒自己的皮。愈合的伤口全部被生生撕扯开来,他怀疑对方其实已经下了狠心,现在就要开始慢慢的炮制自己了。
顾云章怕死,所以他骤然就急了!
急了的顾云章纵身一扑压倒了段提沙,而没等他再做下一步的举动,段提沙也随即开始了反击。这两人在房内沉默的打成了一团,那场景让顾云章感到了一种奇异的熟悉。
顾云章奋力攻击着,企图对段提沙一击毙命。而段提沙自然不会坐等让他扭断自己的脖子,为了尽快制服顾云章,他不假思索的就下了狠手。
狠手并没有立即打败顾云章,不过这种安静而激烈的搏斗场面仿佛是对他产生了某种刺激;他渐渐失了章法,开始像只困兽一样不顾后果的乱踢乱打;而段提沙一边极力的扭住他的手脚,一边兴奋的满脸通红,下身那里竟是高高的支起了帐篷。
&ldo;将军……&rdo;他气喘吁吁的终于反剪了对方的双手:&ldo;你可真是厉害啊……&rdo;他用膝盖死死抵住了顾云章的后腰,让他的将军趴在地上不得起身:&ldo;我真是要爱死你了!&rdo;低下头将嘴唇凑到对方的耳边,他笑吟吟的说道:&ldo;让我们做那件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