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门被推开,贴身小厮阿旺走进来,就见萧恪孝斜倚在卧榻上看着神色异常憔悴。
“二公子昨儿没睡好。”阿旺皱着眉头,“要不小的去禀报郡主,请王御医来看看吧。”
萧恪孝轻轻摇头:“没用的,看过多少大夫都没用。”
阿旺上前边伺候着萧恪孝洗漱边问:“昨晚二公子又做噩梦了吧。”
“吵到你了吧。”萧恪孝不由苦笑,“伺候我真是为难你了。”
“不为难,我打小就伺候您,您赶我都不走。”
“知道了,我不赶你走。”萧恪孝轻叹,“我身边也就只剩一个你了。”
阿旺看着萧恪孝不禁心里难过,因为身子骨不好,二公子极少院子,这些年来好像也渐渐被人遗忘似的,他虽然不说但其实很伤心。
“自从前些日子七小姐来过后,就没人过来了。”阿旺小声嘀咕着,“现在连公子们也极少来了,他们常常去六小姐的溢彩苑。”
萧恪孝站起身来,身子摇晃了几下,有些头晕目眩,阿旺赶紧扶住了他。
“阿旺,六妹妹年纪小,大哥他们常去关心她也很正常。”
“那七小姐更小,可没见哪位公子去关心她。”
阿旺说完见萧恪孝脸上闪过愧疚,他急忙说:“二公子与他们不同,您最近身子骨不好连院门都没出去过。”
“行了,咱们能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少在背后说道。”
“是,小的明白。”
萧恪孝朝椅子指了指:“坐那儿去,顺便窗户开条缝,我透透气儿。”
阿旺伺候萧恪孝坐下后走过去将窗户轻轻推开些,就听萧恪孝吩咐他去墙角柜子里拿东西。
日常的汗巾,打开看里头包裹的正是玄宝给萧恪孝的两道灵符和那个小瓶子。
“二公子,这些东西打哪儿来的?小的好像没见过。”阿旺边说边双手将东西递给萧恪孝。
接过来拿在手上把玩,萧恪孝说:“七小姐给我的。”
“看着是灵符。”阿旺探着脑袋看了眼,“也就七小姐惦记着您。”
“之前玄宝给过跟这个一样的平安符,那天晚上我倒是睡得极好。“
阿旺也想起来了:“对,那天大清早七小姐过来,您还没起身,小的伺候这几年您也就那晚上睡得最沉。”
“对,那天早上床榻上有些黑色灰烬,玄宝说是平安符自燃了,就又给了我这个。”
“平安符还会自己燃烧,七小姐必定是在说笑。”
阿旺手脚麻溜整理着床榻,被褥干净柔软,希望二公子今儿晚上能睡个好觉。
萧恪孝坐在椅子看着手中玄宝送给他的东西若有所思,认真严肃的小脸浮现在眼前,那天她说的话突然格外清晰仿佛就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