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桃夭借着喝茶的功夫又仔细观察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位钟先生,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为人看上去也是气质高远最正派不过。
可就算这样,桃夭还是忍不住问了身边的淼淼:“你们很熟?”
“之前王爷带着我们出府时见过几次,我和钟先生没说过多少话,但宁姐姐却是和他是知己。”
“那容……额王爷不介意吗?”
淼淼被越问越奇怪,“介意什么?“
“自然是宁姐姐和另外的男人关系这样好了,”桃夭感觉自己说话不大妥当又顿了顿才继续解释,“我不是怀疑什么,只不过依照王爷那等霸道的性子,你们这样夸赞外男,他也不生气?”
“外男”这个词还是桃夭最近才掌握的一个新词,按照容澄给她的解释,这世间除了夫君,其余年纪相当的男子都是外人,是最好话也不必要说的。
但淼淼先是一愣,再然后哈哈大笑了几下,“好妹妹,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咱们王爷可不是那等心胸狭窄的人,之前你不在时,他是最喜欢带着我们中的一个出去外边和他那些好友一起畅游山水的了。只要我们行事端正,这种夸赞之词王爷才不会不让我们说呢!”
原来是这样,桃夭道了声“原来如此”便沉着脸没有再说话。容澄这好小子,居然搞双重对待!之前带了淼淼她们出去玩的,如今却不带她。
那他怎么还能怪自己喜欢出门的,桃夭恨不得直接去到容澄面前,恶狠狠地让他恢复自己出府玩乐的权力,但她妙目扫了一圈,也不见容澄的踪影。
“哎,听说京城又来了人,好像说是王爷的亲舅舅,现在王爷怕是有些忙呢,夭夭你有什么事要寻王爷?若是不急倒是可以之后再谈。”
“原来是这样,我那只是小事,算不得什么。”
赏心悦目的歌舞结束后,由于在坐的都是顶顶有文化的读书人,于是就即兴举办了场诗会。
桃夭诗词不通,只在旁边看了几场。结果发现很多大家的夫人也都是才女,所作的诗文听上去也是极其的厉害,但更加深妙的她也不懂了。趁着大家伙不注意她就自己先离开了诗会,准备去自己最近才发现的一个后山假山洞里小憩片刻。
然而她还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动静不大的声音惊醒。这场景太过熟悉了,桃夭立马想起自己多年来看到的那些话本里男女私会的桥段。她也其实不是真的困,于是微微运转了灵力将离自己不近不远的对话全听入耳中。
“阿宁你是不是在王府受委屈了?我听闻王爷新得了个容貌甚美的女郎,你……”
“这些就不劳钟先生费心了,若先生只是想借推措乐曲之名和我说这些,那季宁就先回去了。”
“阿宁,等等,你就不能再和我说说话吗。”年轻男子的声音里充满爱而不得的痛苦。
“哼,等等?钟鸣声,你自己想想我等你等得还不够多吗?当年你说你需要些时间去同你父母说娶我,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你母亲派来的一群地痞流氓,若不是王爷好心救下我,我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你就做了王爷的女人?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独身不娶就是在……”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你,你以后就忘了我吧。”季宁声音里满是悲凉,她不是多情的女子,爱的人始终只是面前的他,可是他们再也不能够在一起了,还是早早划清界限为好。
……
等到那边私会的两人离开,桃夭才搓搓脸颊从山洞里出来。她一向都很喜欢温柔的季宁,但没有想到一向带着闲适笑意的她居然有着这样的一段往事,方才听季宁那口气,似乎是还对那位钟先生余情未了……
桃夭带着点若有所思的神情出了那怪石嶙峋复杂难寻的假山群,没过多久就碰上了正在着急寻找自己的容澄。
“夭夭你方才去哪儿了?!”容澄是又气又急,方才他不过是问了下人一句,就发现原本是回后院的桃夭不见了人。府上人员混杂,当时就把容澄惊得醒了大半的酒。诗会也不看了,急急忙忙地带着人到处暗自里寻找桃夭。
桃夭连忙拉着容澄离开假山,万一碰上季宁他们就不好了。
“也没去哪,我就是路过假山,看里面僻静就进去睡了一觉罢了。”
但这样的说法并没有让容澄多信服,回忆起方才桃夭不大对劲的表情,容澄不动声色地和桃夭说话,然后暗暗使了个眼神令自己身边的心腹去往假山里探查一番。
但桃夭是不大能察觉出容澄这一番暗箱操作的,她以往十几万年间几乎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而眼下又着实是好奇,便自觉天衣无缝地和容澄路上闲话。
“方才啊我做了一个梦。”
容澄立马警觉起来,不动声色问了她,“哦?什么有趣的,说来让本王听听。”
容澄一向不喜欢自称本王的,只是在某些极度紧张或者是恼怒的情况下才会这样。但桃夭不是凡人,也不会怎么样去琢磨这些在她眼里多为蝼蚁的凡人的心思。她满心都是季宁那事,看容澄面上如常便简单地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若是丈夫对妻子不怎么热络,也不好,而那做妻子的呢又之前心有所属。那你说,能不能丈夫和妻子和离,然后大家和和气气地分手各自再找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