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朝如常举行,百里倾没什么精神的听完大臣们的奏报,对旁边的徐安抬抬手,徐安会意,手中的拂尘一甩:“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就在众人准备跪拜离开的时候,一直沉默了一个早上的冷太尉走了出来:“臣有本奏!”
百里倾不耐的掀掀眼皮:“太尉大人有何时要走?”
冷太尉长长一拜:“老臣要弹劾一位大臣!”
百里倾瞬间心生反感,冷太尉这只老狐狸他最清楚不过,能让他开口的人,定然是他的人:“弹劾官员一向都是御史台的事情,何须太尉大人代劳?溲”
冷太尉面不改色:“老臣弹劾之人位高权重,与华御史大人又分不开的关系,老臣思前想后,这个坏人还是由老臣自己来做吧!”
百里倾冷哼:“位高权重?不止哪位大人又坐了让太尉大人心生不满之事?”
百里倾的话明显已经有火药味了,不过冷太尉可不会怯场:“这件事情不止于某位位高权重的大人有关,还与皇上的颜面,皇室声誉有关,老臣本不想张扬,但是其所作所为实在是有违常伦,不陪为人臣子!恧”
这话说得似乎重了些,让百里倾都不由得认真:“冷太尉说的是谁?”
冷太尉一掀衣袍跪地:“老臣弹劾太平侯林铮,他欺君罔上,凭着皇上的宠爱和信任出入宫闱,与妃嫔私通数载,扰乱宫闱,让皇上颜面蒙羞,罪不容诛!”
“冷太尉!你莫要血口喷人!”华御史瞬间大怒:“太平候怎么得罪你了?为何要将这样污秽的罪名冠在他头上?”
“污秽?”冷太尉冷笑,看向站在原地僵硬的林铮,继续道:“三个月前老臣与林铮先后出宫门,他先走一步,老臣紧随其后不过百米,可是老臣到达宫门却看见他的马车还停在那里,而他却不知所踪!”
“而后两个月,老臣一直注意他,发现他每逢初一、初五、十一、二十一这三天都会早早退去,可是他没有立刻离开皇宫,而是在退出之后足足两个时辰才离开皇宫,试问,一个臣子不在御书房,也没有离开,他留在宫中做什么?”
“你。。。。。。你血口喷人!”华御史气得不轻:“太平侯为皇上尽忠,兢兢业业,怎么可以用这个就断定他与妃子有染?”
“皇上!”华御史砰的跪下:“求皇上不要相信太尉的胡言乱语,他一定是看不过太平侯深得皇上宠信,所以血口喷人,肆意诬陷!”
“诬陷?”冷太尉冷哼:“华御史怎么不先问问太平侯到底有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冷太尉看向太平侯林铮:“老夫察觉异常,便让人留意太平侯去向,却看到了让人震惊的一幕。。。。。。”
“够了!”林铮怒喝一声,突然双膝跪地,重重一头磕在地上:“罪臣有负皇上信任,请皇上责罚,罪臣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轰!百里倾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心口,整个脑袋都痛得嗡嗡作响,他听到了什么,他最信任的臣子,他最得力的助手,他视为左膀右臂的能臣,竟然。。。。。。竟然和他的妃子有了苟且,愤怒、羞恼、痛心,竟是让百里倾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华御史也被林铮吓到了:“林铮你。。。。。。你说什么?”
冷太尉冷嘲:“太平侯那么快认罪做什么?老夫还没有一一举证,还没有说出与你苟且的妃子是谁!”
林铮瞬间赤红了眼:“我已经认罪了,你还想如何?”
冷太尉看向华御史:“御史大人,这就是你的好女婿,多么的重情重义啊,宁愿自己扛下所有,在这个时候也还要保护那个后宫的女子,真是让人佩服啊!”
“冷太尉!你够了!”华御史怒喝,随即跪地磕头求情:“皇上!太平侯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念在他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的份儿上,从轻处置!”
“立下汗马功劳就能从轻处置?”刑部尚书明泉上前:“染指妃嫔,那是藐视皇权的死罪,如若谁都仗着自己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就可以染指后宫,敢问这后宫成了什么地方?让天下人如何议论皇上,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明泉说完之后就没人再说话,一边是皇上最宠爱的臣子,一边是让皇上蒙羞的龌龊之事,帮不得、也骂不得,不管他们说了什么,最后都会惹恼皇上。
大殿中陷入了死寂,众人也感觉到了上面传来的帝王之怒,一个个不约而同的跪下,希望不要迁怒到自己!
“是谁?”百里倾紧紧握住手边的剑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目光泛着血丝看着林铮:“告诉朕,那个贱人是谁?”
林铮瑟缩了身子,将自己埋得更低,却始终不愿意说一个字,百里倾怒意更胜:“你还要保护她么?那好,就用你林家满门的鲜血来换如何?”
林铮震惊的抬头,落泪祈求:“皇上!一切都是罪臣知错,与家人无关,求皇上不要牵连到他们,求皇上杀了我吧!”
华御史也连忙颤抖着求情:“皇上!林家人对此不知情,都是无辜的,求皇上开恩啊!”
百里倾此刻已经听不进其它的了,只死死的盯着林铮:“你还是不肯说?”
林铮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求皇上降罪于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