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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1页）

金达莱指着纸筐：&ldo;这多少钱一斤？&rdo;

老头：&ldo;二分。&rdo;

&ldo;你等着。&rdo;金达莱搬起筐子，倒空，然后提起就走，来到一处僻静些的大字报栏前，左右看了两眼，伸手就把完好的大字报撕下来，塞在筐里……她一路撕过去。

&ldo;哎，哎……&rdo;老头惊愕得舌头打结。

一支巡逻的工人纠察队发现了金达莱：&ldo;小反革命！抓住她！&rdo;一阵紧张的追捕，金达莱机敏地像只猫，三绕两绕，就躲了过去。

金达莱将满满一筐纸放在老头面前。老头哆嗦着掂了掂，掏出两毛钱。金达莱接过钱，看了看，又递回去，二话不说地抓过那手帕，取出煎饼，边啃边走。

老头愣怔片刻，叫道：&ldo;小姑娘，看来你也没家，跟我过吧。&rdo;金达莱头也不回，狼吞虎咽着，含含混混地道：&ldo;你？我爸爸是红军，是少将……可不是捡破烂的。&rdo;

干校。姜佑生躺在竹床上看信，越看越激动，看毕，欲挥拳敲墙，又罢。想了想，下床，姜佑生把信放在桌上，然后冲门外叫道：&ldo;哨兵！&rdo;

&ldo;干什么？&rdo;哨兵探进脑袋。

姜佑生：&ldo;我要去供销社，买信封、邮票。&rdo;

哨兵：&ldo;不行，专案组规定，不准你们对外通信。&rdo;

姜佑生故意大声说给隔壁的贺子达听：&ldo;别那么机械嘛，我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叫小碾子的，跑到国外打仗去了，他们通过我老婆转信来，你说能不回吗？&rdo;

贺子达在床上果然支起半截身子。

姜佑生：&ldo;这可是战场来信啊，小同志。&rdo;

&ldo;这……&rdo;哨兵犹豫。

&ldo;这样吧，写完了先由你审查，没毛病，由你发出去，怎么样？&rdo;

哨兵：&ldo;你孩子真在打仗？&rdo;

姜佑生：&ldo;千真万确。&rdo;

哨兵：&ldo;你去吧。但千万别让组长知道。&rdo;

&ldo;放心。&rdo;姜佑生瞥了一眼贺子达的门，走进月色。

贺子达趁哨兵不注意，溜进了姜佑生的屋子。他抓起那封信，手居然有些颤抖。看完，贺溜回自己的屋子，心绪难平，满屋踱步。最后，他还是按捺不住，大喊一声：&ldo;哨兵！&rdo;

哨兵：&ldo;干什么？&rdo;

&ldo;我要去供销社。&rdo;

哨兵：&ldo;你也去？你去干什么？&rdo;

贺子达：&ldo;老子去打酒！&rdo;

夜战中，大碾子等又在搬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