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举动,堪称杀鸡儆猴。一时间,原本有二心的人也收起了狐狸尾巴,拐弯抹角向他示好。
不管是真降假降,傅展行倒也没赶尽杀绝,一面提防他们的动静,一面留意适合他们职位的更好人选。
这本来是个权宜之计,却让人以为傅展行有容人之量,连带着,低估了他和沈郁的争斗,感叹两人毕竟是表兄弟,说不定,以后会相安无事地收场。
这猜测,同样传入沈郁耳中。
他笑笑,晃着杯里的酒,“相安无事?说这话的人,怕不是个蠢货。”
恰恰是因为血缘。他们之间,才只有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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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挂了傅展行的电话,裴奚若总要时不时往屏幕上瞄一眼,生怕他又打过来。
好在,连续几天都毫无动静。
她略略放了心。继续和朋友在伦敦浪天浪地。
结果,催她回家的人,不知怎的变成了裴母。面对裴母,当然不能用挂电话这招,裴奚若只好敷衍答应。
不过她人在国外,买机票的事,拖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也就这么过去了。最后,愣是拖到了三月末。
这期间,不止裴母时常打电话来,连二伯母也旁敲侧击,问她是不是跟傅展行感情出了问题。
两人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就跟说好了一样。
起先,裴奚若倒还没有起疑。
后来,老钱的一个电话,让她找到了某种关联。
“裴小姐,之前那幅画,美术馆那边又说不要了。”
裴奚若虽在业内小有名气,可毕竟还年轻,往前也有过临时取消合作的事,老钱顶多在微信上和她发两句牢骚,骂两句合作方。
这次,却连越洋电话都打来了。
裴奚若有些奇怪,“说了理由吗?”
“官方给的理由,是展位没安排过来,”老钱停顿了下,还有后话,“之后我问了美术馆一熟人,人家好不容易透露给我说,你的展位是被人给抢了。”
“谁抢的啊?”
“知道这个有意义吗?背景挺大一人。”
“当然有意义了。”裴奚若道。
她平时低调,不爱拿家世显摆,连老钱也不知道她的背景。但人家都抢她展位了,不打回去,还当她是纸糊的呢。
老钱只好说,“画家真名我不知道,画给你拍下来了。说是平城,傅家的人。”
傅家的人?
裴奚若点开微信,果然看到老钱发来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