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陆并未将话说满,留下回旋余地。
“那就好、那就好···”
闻听,老齐头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不断呢喃自语着,很快便又醒悟到方才他自己说话太狠,不留情面,不断揉搓着双手,缓解内心的尴尬。
屠夫见此,当即幸灾乐祸的嘲笑道:“老齐头,事情不搞清楚,就胡乱说话,现在知道后悔了啊。”
“小屠夫,主子能够得救,我老齐看在小主子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哼,别让我逮到机会。”老齐头立即愤愤反击道。
“好了。”书生起身出声制止,向上官陆致以歉意的眼神,神色转变,看向屠夫、长虫二人轻声道:“愿赌服输吧,长虫你说呢?”
上官陆对于书生等师叔王浑麾下这些骁将并不熟悉,唯一熟悉些的也只是跟随在王浑身边的韩科和老齐头,但也只是几面之缘而已,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无从了解,书生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更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疑窦丛生,仍旧微笑不语。
“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我等愿赌服输。”
······
随着徐书生目光移动,张屠夫、王长兽以及其他九位标正,一一说道。
徐书生一直等堂内所有人说完,这才转身看向上官陆,神情平淡缓声道:“小主子,我等十二人在方小子前往血狼营地之后有一个约定,若小主子察觉到夺坪峰异样,并下定决心出兵袭杀统兵之人,我等愿赌服输甘心领麾下兵马听从小主子调遣。若小主子只是死守魁凌峰,我等便会令麾下弟兄回转王郡,我等几人听从主子吩咐,追随小主子。”
上官陆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般因素,暗喜之余,心里很不是滋味,稳定心神后不急不缓道:“若我对师叔的伤情不管不顾,直接下令袭杀夺坪峰,你们又该当如何呢?”
徐书生淡笑回道:“不顾同门长辈安危,只顾自身功绩,此等狠辣之辈,非我等所期之主。”
“现在我也依旧希望你们能够随我前往夺坪峰,袭杀鞑子统兵之人,又有何区别呢?”上官陆反问道。
徐书生:“不顾长辈安危,领兵袭杀鞑子,是为狠;同辈长辈伤情可救,依旧领兵袭杀,是为雄。狠、雄之别,在于为人之味,二者皆算得上是优秀将领之共性,但我等志非军伍,而在武者一途,所求不同。”
“晚辈多谢徐前辈赐教。”上官陆离座起身,躬身见礼,肃声说道。
“报,峰下来人,自称血狼军寨铁蹄,克托兰、张安等三十余骑,请求上山。”上官陆还未落座,老齐头旗下的牙士疾步进入堂内肃声禀报道。
张屠夫先是看向上官陆,看到上官陆点头确认峰下来人身份,这才转头对方宗吩咐道:“方小子,你随牙士去看看。”
老齐头也不知是何缘故,眼神示意伪武者牙士旗一伍先天境牙士紧随方宗离去。而走出堂外的方宗,当即长舒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仿似堂内都是豺狼虎豹一般。
这时,上官陆才算是渐渐看出点门道来,师叔王浑麾下这三大战将,屠夫、书生、长虫,屠夫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书生话语不多,但却心思缜密,谋深似海;长兽不善言辞,武者修为却是三人中最高的。
三人,以屠夫为首、书生为智、长虫为武,相识多年彼此非常熟悉了解,配合相当默契。
“见过尊者、尊主大人。”
“大人,见过诸位前辈。”
很快,克托兰和娃娃在方宗的引领下进入堂内,躬身见礼道。
“诸位,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师叔的伤情,其他容后再议。”
上官陆惦念师叔王浑的伤势,同时也不愿堂内众人过多关注克托兰,话音一落便起身带着一脸惊异的克托兰前往王浑的房间。
路上,姜愧用謌克语向克托兰讲述他所了解到的情况,没有赘述,更没有修饰之词,为得便是不会干扰克托兰的判断。
房间内,床榻前,克托兰在众人的注视下蹲下身子,双手非常轻缓的在王浑两颊不断滑动,神色也由起初的凝重变成欣喜到最后的激动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