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不舒服吗?”岑岁低头看到他的手按在腹部,注意到那个位置,她轻声问,“胃不舒服吗?”
陆宴迟笑了下:“好像是吧?”
岑岁加重了语气:“什么叫好像。”
“胃不太舒服,”见她发脾气,陆宴迟语气温和,很有耐心地说,“刚吃了点药,想着要还是不行就去医院。”
“现在就去吧。”岑岁问他,“你能站起来吗?”
“我是胃疼,又不是骨折。”即便这个时候他还有闲心开玩笑,他撑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许是真的不舒服,他的呼吸声都加重了些。
岑岁拿起边上的衣服给他披上,半扶着他出门。
下楼的时候,害怕他跟不上,岑岁特意放慢了步子。但他似乎是真的有点儿撑不下去了,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到一楼之后,他跟解脱了似的靠在墙边,头抵着墙,声音气若游丝般:“还,真要命。”
岑岁扯着袖子给他擦了擦汗,“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把车开过来。”
闻言,陆宴迟垂眸看她,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我现在看着就这么虚弱吗?”
“嗯,”岑岁很刻意地说,“怪不得你叫陆黛玉。”
“这次我,”他冷不丁地抽了口气,脸色越发孱弱,语速很慢地把剩下的话说完,“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了。”
岑岁帮他把围巾围好,便跑出去把自己的车开过来。
好在她的车后座的空间不小,她把陆宴迟扶在后排半躺着,扯了个靠垫垫在他腰后,方便他躺的舒服点。
把他安置好,岑岁便小跑着坐上驾驶座。
医院离学校不远,但恰好是上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很堵,加上下雨天,岑岁开车格外仔细,车速也没法提快。
到医院也将近六点了。
岑岁把车停在停车场,随后扶着陆宴迟进了医院。她没来过医院,也不知道流程,还是陆宴迟提醒她该做什么。
挂了急诊后岑岁又扶他去做了几个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交代了几句,又给了岑岁一张单子让她去楼下药房拿药,拿完药岑岁就去输液室找陆宴迟了。
因为是跨年夜,输液室里冷冷清清的。
陆宴迟半阖着眸坐在位置上,脸上的皮肤是病态的白,原本就偏淡的唇色此刻像是一张白纸。
岑岁走了过去,把热水杯塞在他手里:“喝点水。”
陆宴迟抬起眼皮看她,因为吃了点药,身上的不适感少了许多,斯文又温和地说:“真是麻烦你了。”
岑岁瞪他:“知道麻烦就不要生病。”
陆宴迟轻笑着:“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和我道什么歉?”
“跨年夜让你跑上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