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了。
女子也笑了。
&ldo;是啊,我就……听从你的忠告吧。&rdo;
此时运动总算停止,同时境界消失了。
&ldo;……我会……拒绝这桩婚事。&rdo;
男子的眼神浮现忧愁。&ldo;你……不后悔吗?&rdo;
&ldo;不。&rdo;
&ldo;是吗?&rdo;男子说。
&ldo;可是……就这样在这里化身为石长比卖(石长比卖为《古事记》中神祗之一,如同岩石一般永恒不变的女性),一生守着坟墓,不适合你啊。&rdo;
&ldo;我不会那样的。&rdo;女子说
&ldo;你就是说这种体贴的话……才会被误会。&rdo;女子这么接口,语尾却被春天的阵风给吹散了。男子虽未听见,却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女子披上了樱色的新衣。
她开口说:&ldo;请为我……高价买下。&rdo;
男子再次点头,但是女子已经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盛开的樱花下,腐朽的墓碑前,女子的视线只看得见漫舞的花瓣。
&ldo;我这一生再也不会哭泣,若是哭泣,就撑不下去。如今事已至此,我会再一次寻找自己的归宿。我不会输,绝不会输。我会活得比你、比任何人都坚强作为石长比卖的后裔,不管是悲伤还是痛苦,我都必须笑着活下去。因为……&rdo;
女子静静地、毅然决然地说:
&ldo;因为……这是络新妇之理啊。&rdo;
01
长门五十次垂着头,合掌膜拜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嘴里念经似地喃喃念诵,身体向后挺起,于是同样蹲在他旁边验尸的目下国治那张扭曲的脸露了出来。
长长地横躺在地面上的,是一具女尸。从不自然的扭曲姿势,以及散乱一地的寝具,可以清楚看出她遇害时曾激烈抵抗过。
死状惨不忍睹。
绯红的长襦袢【注】(穿在和服底下,有襟的内衣)被卷至腰部,失去弹力的两条白皙长腿伸展在榻榻米上。脚尖仿佛缠足似的蜷缩在一起,只有右脚拇指异样地朝上翻翘。
感觉冶艳无比,仿佛只有那部分是剪贴上去的图案般,与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木场修太郎心想:怎么不帮她把裙摆合拢起来呢?
被害人绝非良家妇女。从现场状况和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娼妓之流。即使不是,既然在买春的包厢里遭到杀害,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木场想着这些事,结果那双白皙的较显得更加刺眼了,大概也是因为房间里一片幽暗所致。
话说回来,木下和鉴识人员丝毫没有要为死者拉好裙摆的样子。木场半辩解地喃喃自语&ldo;照片都拍好了,应该可以了吧&rdo;,走近遗体,拉好裙摆。木下看着木场的动作,一张狸子般的淡黑色脸庞抽搐着,用一副刑警口吻说:&ldo;前辈,这一定又是那家伙犯的案,真是可怜。&rdo;木场蹲下身时,长门正好站起来,他听到木下的话,慢吞吞的回过头去,以同样慢吞吞的口吻说:&ldo;阿国,在解剖完成之前,不可以随便乱说啊。不不不,在破案之前,都不晓得凶手到底是谁,不能妄下断论。&rdo;
木下没有回嘴,转向木场,表情纠结得更厉害了。他想征询木场的意见。但是木场不理他,再次望向尸体的脚趾。
长门这个刑警做事向来稳扎稳打,有时候甚至慎重的过了头,这一点木场平素再清楚不过了。但是独独这一次,长门那慎重其事的发言,听起来只像个笑话。的确,这有可能是其他人模仿前人手法而犯的案子,当然也有可能是个巧合,所以现阶段还无法断定。话虽如此……
‐‐一定是那家伙吧。
木场也这么想。
‐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