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凡微笑看着对面的怪物,说道:“曾经,我安排了一个人,去虚坨山挑战闻人龙图,那是必败的一场挑战,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能够留在虚坨山,成为我布置在虚坨山的眼线。不过,从布下这枚棋子开始,我就再也没跟这枚棋子有过任何联系,甚至,直到这门棋子被凌逸收为弟子也是如此……呵,你应该猜出来,我说的是谁了。没错。天下第一杀手,隐皇,荆浪,就是我的棋子。”
凌逸的一颗心随着司马凡的话语,越发沉陷。越觉冰冷。
司马凡脸上的笑却变得风轻云淡,说出的话语如针刺耳:“你猜,现在的他,是会听凌逸的,还是听我的?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这样的感觉。应该不会太好受……”
“那又如何。”凌逸淡淡地道:“就算你百般算计,劫持了凌逸的家人,就以为能够让我交出神器?”
司马凡平静地道:“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就在其话语未落的这一刹那,从千余公里之外,一股猛烈的波动猛烈传至。空间中的天地元气如被海中巨兽掀涌,变得动荡不安。
凌逸的脸色有了变化,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了,那混乱的波动之中,夹杂着属于隐皇荆浪的先天后期气势!
他知道,肯定是荆浪想要接触凌家之人,所以惊动了汪成候当初留在凌家的那对灌注有拳意的文玩核桃。双方起了冲突。
不过,想要仅靠拳意将荆浪这种高手逼退,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事。
“呵呵。”司马凡轻轻笑了。
“笑你妈的小牛逼。”凌逸冷冷骂道。
司马凡被凌逸这句丝毫没有武者风度又极其市井的谩骂弄得神色一僵,随即表情冷漠下来,道:“现在我开始觉得,你或许就是凌逸了。”
凌逸不发一言,身形陡然消失,进入到异空间之中,操控玉皇印碎片往银龙市疾飞过去。
“呵。”司马凡又是轻笑,也是进入异空间。
下一刻。高空中气流爆炸,造成真空,两件神器碎片再度猛烈碰撞。
然而下一刻,司马凡的身躯忽然显现,他的掌心之上悬浮着瓷片。此刻却血光闪耀,不要震颤,不光如此,司马凡更是感觉到自己大脑剧痛,与瓷片的联系正在减弱,顿时露出了震骇欲绝的神色:“你做了什么?”
凌逸的身形也是显现,嘴角浮现一抹冷峭:“你不是喜欢算计吗?被人算计的滋味怎么样?我的血可以炼化神器碎片,我故意要走,就是为了引你出手阻截,神器碎片碰撞,我涂在玉皇印碎片上的血就沾到了你的那件神器碎片上面。”
司马凡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如乌云笼罩,眼中寒芒闪烁,仅仅是几秒的时间,他跟神器碎片之间的联系已经越发微弱了,不用多久就会彻底断绝!
终日打鹰没想到被鹰啄了眼,司马凡一生机关算尽,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候反而被凌逸算计了一回。
想到自己为了得到神器碎片,杀了那么多人,甚至舍弃了肉身与修为,夺舍重生之后也是每日以自己的鲜血进行温养,最后就因为沾染了对面这头魔的一点儿血,神器碎片居然就要易主?
就仿佛从小辛苦养大的女儿,为了一个刚说了几句话的陌生人而不认自己这个父亲,司马凡心中别提有多憋屈有多郁闷有多愤恼,更有说不出的恐惧!
不!不应该是这样!不是说只有神才能真正炼化神器吗?为什么眼前这头魔也可以?
司马凡的心境被彻底打乱,万分地不甘心。
他的脑海中不禁想起圣女说过的那番话……
没有然后,我看到的就是这些,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掌握了命运,也许是因为你已经没有了未来……
没有了未来……
嘎……司马凡的牙关紧紧咬住,嗜血般的目光盯着对面的凌逸,心中是疯狂之前的绝对冷静。
我司马凡,怎么可以没有未来!
“杀!”
唰!
司马凡身形如奔雷疾电,朝着凌逸直冲,右手带起一道影子,寒芒迸现!
普通的剑鞘之中,隐藏的绝世锋芒,现世!
古剑,却尘,斩!
这一斩,如天空之上忽现一条银河倒挂,横穿虚空,磅礴浩然,一往无回,如无数兵卒汇聚成一道浩瀚长河,杀声震天,众志如一,惨烈而无悔!
问屈剑歌之第九歌——国殇!
一出手,司马凡就使出了最强之招,蕴含无悔和兵燹惨烈的剑之意境弥漫方圆百里,空中云气受剑意感染,尽皆凝聚成剑。天地元气亦尽数灌注进入云气所凝剑身之中,万剑穿空形成铺天之势,朝凌逸倾泻而来。
只一剑,司马凡便将自身对剑的最高领悟展现无遗,加上先天大圆满的修为底蕴推动。使得这剑招更加威力无穷,简直非人力所能抵挡。
这样的剑招,纵然不如凌逸传授给君轻蕊的凰之剑诀,也已经相去不远了。
司马凡清楚,时间紧迫,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击杀凌逸。至少也要将其重伤,或许才能阻止住如来钵碎片被进一步炼化,所以才毫无保留。
纵然知道对面之魔身上有神器碎片护体,但司马凡不信,以自己这堪称人间最强之剑,会破不了魔之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