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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下仆连忙叫她声音低一声&ldo;万一被人听见。&rdo;

&ldo;哎呀。&rdo;苏世黎捂着嘴，看着下仆低声笑&ldo;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不喜欢一个人，可半点也忍不住。&rdo;

下仆也笑，这位小姐可真是……想想问：&ldo;您是陪米家大小姐来的？&rdo;因着米家本来地位不高，苏世黎和各玲又都只是米家的小辈，赵太太并没有叫得力的仆妇来，这下仆只是平常做事勤快，常被派些差，并没有在花厅里伺候，所以不知道许多。

&ldo;恩。蔓妹妹要与张家的少爷相看。我刚和离，大伯娘怕我在家里闷，顺便带着我出来散散罢了。&rdo;

下仆看看她的发髻，知道她说和离不是作假，这才肯多说几句&ldo;是呀，为说这门亲，太太可费了时候的。过一会儿米家的人要去水榭，张家的人则陪四少爷路过前头往湖边去，两边会远远看几眼。&rdo;

先前她不说，是因为各玲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虽然说是米家一道来的，可这内宅的那些事，她这个做下仆的看得多了，别说是堂姐妹，便是亲的也有相互较劲的，所以不肯多半点嘴，怕惹出事端自己也要被连累。

苏世黎笑&ldo;那我可得站得高一些，好好瞧瞧堂妹夫。&rdo;

下仆也笑&ldo;您是要帮堂妹出出主意？&rdo;

苏世黎哧&ldo;家里人喜欢便好。轮不着我出主意。不过是闲着看个热闹罢。&rdo;

下仆也笑&ldo;您太直爽些。&rdo;真引她往花园子里那个假山走。上头有个亭子。

一直不出声的麻姑怕主家走不稳，连忙上去扶着。

下仆见麻姑一直不说话，多看了两她眼。见麻姑对苏世黎打手势，才知道是个哑人。倍感讶异。这种不全之人，寻常是不能在主家跟前服侍的，更觉得苏世黎是个有心善的人。心里的防备更少些。

一行人上去，下仆边走边说张家的事&ldo;方才不是说那一片花吗？张家那位四少爷生来就爱花，花开花落，普通人看都是寻常，可在那位少爷眼里却不同。每每花谢，都要一番伤感。前些年还因为暴雨的天气，亲自跑去和下人一道给花搭棚，大病了一场。张老太爷生了好大的气，叫人把那片花全铲了个一干二净。&rdo;虽然不防备许多，但她也不讲什么秘辛，这都是些出门就能打听到的事，她想着这样也算是卖个人情，好歹人家帮自己开口说过话。

苏世黎一脸惊讶&ldo;竟有这样的事。&rdo;

下仆点头叹气&ldo;可不是。那一下可就要命了，张四少爷跑出来一看，花全没了，一下便呕了血。当时便厥过去了，好几天人都不醒。张老太爷那么大年纪的人，老泪纵横。后来好歹人缓过来了，张家的人可再不敢不顺着他的意思。&rdo;

&ldo;这样啊。&rdo;苏世黎在麻姑的搀扶下，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两个下仆远远站着，她走到亭中，展眸向远处看。

花园子里头正有几个人顺着蜿蜒的小径从她左手至右手往湖边走。

当首的那个，这样的天也穿得极厚，面目雪白，因为太远，却一片模糊。只勉强看出正笑吟吟，不知道与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大袖被风吹得鼓起来，飘飘荡荡，仿佛整个人随时都要随风登仙而去。

苏世黎凝视着那个清瘦的身影，心里&lso;咚&rso;地一痛，她不由自主捂了捂胸口，想起，自己初见到曹正书的时候。

那时候，曹正书也是那样风度翩翩呢。

她还当自己的心早就死了，却原来还没有死透，趁人不备时就要蹦起来，吓一吓人。可不一会儿，又死死沉下来，冰冰冷，安安静静呆着了。

这样就好。

那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ldo;你要干什么？&rdo;

苏世黎小声说&ldo;我要嫁给他。&rdo;

那声音仿佛受了惊吓&ldo;什么？&rdo;它又细细，又尖&ldo;你疯了吗？！&rdo;

苏世黎说&ldo;我想来想去只有嫁给他了。&rdo;这话出口，她自己到觉得有些讽刺，上次她非要嫁的，是曹正书。

&ldo;嫁？你现在……怎么可能。你要怎么……&rdo;那声音又急又快，可马上又仿佛洞悉了她的意图止住了，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久，说道：&ldo;这不是你做的事。你做不出来。&rdo;

&ldo;什么事才是我该做的？我为什么做不出来？&rdo;以前自己一直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分得那么清楚，结果呢？苏世黎凝视着那边。荒唐吗？可能吧，这世间的事哪一件不荒唐。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砰，又急又沉，仿佛要把胸膛都撑破了。

&ldo;你不是想要我变成这样的人吗？&rdo;苏世黎说&ldo;用尽一切力量，去达成目地的人。&rdo;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路赶回家，像一只狂奔的野狗。还是迟了一点。

第26章熟人再会

那声音好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苏世黎不知道它到底是为什么而不满，顿了顿说&ldo;只要下定，东西便会到手上。并不是非得嫁出门。&rdo;

那声音这时候才重新响起来，带着一丝轻蔑与不耐烦&ldo;你难道以为我在担心你吗？我只没有想到，你会改变得这么快。把婚嫁看得这么轻。&rdo;

苏世黎说&ldo;轻吗？那可是重来改变一切的机会。我为它死也值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