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精神一振:“是吗?你怎知?”
“娘娘,满城都在传呢!”金桂道,“今儿出去的人都听到了,回来一说,奴婢自然也知道了。”
姜蕙忍不住就笑起来。
她寻常一笑,千娇百媚,这回却透着一股子的阴寒。
金桂常跟在身后,姜蕙与卫铃兰有仇怨,她自是清楚,故而心知主子是在幸灾乐祸,又道:“已派人到处找了,不过现在仍没消息呢,顺天府,兵马司都出了人。”
姜蕙问:“你可知隔了多久了?”
“好似有一个多时辰。”金桂心想,上回沈姑娘为此名誉受损,只怕这回卫姑娘也是在劫难逃,她忽地叹口气,“京都也真是危险,娘娘以后出门更得小心呢。”
姜蕙笑了笑,这跟小心有何关系?
一个人处心积虑的要对付你时,总是防不胜防,尤其是还没开始防备的时候。
卫铃兰大概是没想到沈夫人对她起了疑心罢?
她把沈寄柔害成那样,每回去沈家,那里的人都好心招待,她是把沈家人都玩弄于股掌的,便是沈夫人都不曾放在眼里,她自作聪明,以为谁都不知她的真面目!
如今可算是恶有恶报。
姜蕙心情大好,叫她们把针线笼拿来。
她又开始做鞋子了。
只插了一针下去,问金桂:“这鞋我是要绣什么花样来着?“
金桂暗地里嘴角一抽。
隔得时间太久了,她都忘了,忙问银桂:“你还记得?”
银桂想一想:“男儿的鞋也没什么花样,奴婢记得娘娘好似说在两边绣些瑞草。”
“哦。”姜蕙想起来了。
等到穆戎回来,她把鞋子放下,要迎上去。
“你继续做着。”他露出笑容。
瞧着心情不错,姜蕙问:“在衙门遇到好事儿了?”
“衙门能有什么好事儿,本王难道还能升官不成?”穆戎挑一挑眉,走过来,眼睛却看着鞋子,“这给谁的?”
明知故问,这么大的鞋子还能给谁?不过姜蕙也懒得逗他,笑道:“做给殿下的。”
穆戎一听,笑容更是深了,但转念一想,她嫁给他也有小半年了,可至今为止,连一双鞋都还没做完,他有什么好高兴的?他记得大哥娶了太子妃,太子妃不知道做了多少东西呢。
便是他这个弟弟,都沾了光,虽然他不稀罕。
可他这王妃……
穆戎又不太喜欢了,脸板起来。
姜蕙见他阴晴不定的,不想惹他,问道:“殿下要吃饭吗?”
“还不饿。”他语气淡淡。
看他坐着又不走,姜蕙闲说几句,绣了一阵子,瑞草终于绣好了,她拿剪刀把线一剪,笑道:“殿下试试?”
穆戎想试不想试的。
不愿意再叫自己表现的高兴。
姜蕙总是摸清一点他的性子了,这人烦得很,她蹲下来,给他脱了鞋子,把做好的给他一穿。
也不知是不是新布的原因,他只觉脚底一凉,在这夏日特别叫人舒服,他忍不住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走,这鞋子底儿很软,像是缝了好几层,不大不小,十分合他的脚。
他从屋子东头走到西头,才又折回来。
姜蕙问道:“舒服吗,假使哪里大了,或小了,我再重做一双。”
穆戎淡淡道:“挺好。”